“你应当是没命见她了。”白狐冷冰冰道,直接扛起冷知安踏着遍地的尸体便向战场外走去,他是灵狐类,嗅觉本就灵敏,这遍地的血污和冲天的腥臭味对他来说无异于人间炼狱。
“白公子,这位公子若是不早些止血处理伤口恐怕会死呢。”突然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自远处传来。
白狐寻着这个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正蹲在河边神情紧张的看着自己。
“你说的那位白公子可是我?”白狐看着那位姑娘出声问道,他眼中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对这个称呼格外的满意。
“公子穿了一身白衣,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的,可不就是个白公子吗?”那个姑娘听到白狐这样问便笑着答道。
这位姑娘笑起来很好看,她的容貌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可却有着女孩子特有的灵动,搭配着这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粗布麻衣竟让白狐觉得有种超出世俗的美。
“姑娘是何人?为何会在这片人烟荒芜的地带?”白狐难得主动关心起别人的安危。
“我叫西宁,是个女医师。”西宁冲白狐莞尔一笑自我介绍道,在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跟前西宁难免会觉得有些害羞,原本雪白的双颊笼上一层红晕。
“这里生长的草药种类不仅多而且还比其他地方的品质好,所以我才特意翻过一个山头来这里采药的。”西宁冲白狐解释道。
白狐看了一眼西宁旁边放着的药筐心中瞬间明了,想到一旁气若游丝生命垂危的冷知安便冲西宁问道:“依你看这位公子可还有救?”
西宁赶紧跑到冷知安身旁,当她看清冷知安身上穿的盔甲时心中便瞬间明了眼前这两人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一般,所以她便格外仔细小心的检查起冷知安身上的伤势。
当西宁将冷知安身上的盔甲卸下看清冷知安身上的伤口时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一直带着盔甲,可盔甲也不能挡住所有的刀光剑雨,所以他身上的大伤小伤不计其数。
尤其是那支穿透盔甲刺入他胸膛的箭因为没能及时拔出此刻已经完全烂在了他胸口里,若是强行拔出恐怕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最为致命的就是胸口处的箭伤,若是能把这处箭伤医好这位公子便无性命之忧。”西宁冲白狐说道。
“麻不麻烦,若是麻烦的话还是别治了。”白狐漠不关心道,话音刚落便一把拉起冷知安直接扛在肩上便准备离开,他只是单纯的想完成对柒言的承诺,对于冷知安的生死他并没有当回事。
“站住!”
西宁见状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拉住白狐便要将冷知安给抢下来,她身形虽然瘦弱可力气却不小,直接将冷知安从白狐身上拉到自己怀里,厉声冲白狐训斥道:“这世上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况且从他所穿的盔甲来看他应当是朔月国将领,这样我更要救他。”
自从杨天占领了南苑国以后这里便征战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后来冷知安派兵前来围剿镇压杨天,期间还不忘接济南苑国的子民,比起国破家亡流离失所南苑国的子民倒更希望冷知安将南苑国彻底收服,这样他们至少有安生日子可以过。
“可我要带他去见他该见的人,不然他死在半道上可就不好了。”白狐冲西宁说道,他的眼眸微微眯起对于这条即将逝去的生命格外不放在心上,于他而言人类的生命犹如蝼蚁,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西宁瞪了白狐一眼便替冷知安把起脉来,只见她神情越来越凝重,最后从药筐内找出几种药材放在嘴里嚼碎后吐出来最后敷在了冷知安胸口处的伤口上。
“我是不会见死不救的,我要带他回寨子,寨子里的长老们一定有办法救他。”西宁坚定道托起冷知安便准备绕过白狐回寨子。
白狐看着瘦小的西宁费力的拖着冷知安心中越发不理解人类的心思,忍不住道:“生命这么渺小,死就死了呗,何必这么费心费力的去挽留,生命不过短短几十载,早死晚死都会死,他如今这情况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师父说过生命是神圣的,即便他的生命你并不珍惜可总会有另一个人把他视若珍宝,你说过你要带他去见他该见的人,那么他该见的那个人是想要见到鲜活的他,而非已经变成冰冷尸体的他。”西宁冲白狐说道。
白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你们心思当真是奇怪,生命是用来绽放光彩是用来享受的,可你们人类却偏偏让这生命充满痛苦血腥与厮杀,与其这么痛苦的活着,何不重新投胎给自己换个好点的环境重新享受生命的乐趣?”
“他的生命在于他而非在于你,你只看到他现如今浑身血污活的痛苦,可你曾想到他曾经的幸福和未来的辉煌?生命的价值在于未知,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今日救下的这个人他日后是怎样的人,所以我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生命,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医师。”西宁冲白狐说道。
白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可心中并不理解,他看待人类如同人类看待蝼蚁,他只知道自己这千年来活的毫无新意,没有大悲大喜只是在第九条尾巴间纠结,倘若有一天他的第九条尾巴真的长出时他又该去做什么?
“你不知道过来搭把手吗?”西宁忽然回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