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锋利的爪子自柒言脸庞划过,削断了柒言耳畔飘起的几缕青丝。柒言堪堪躲过他猛烈的攻击,竟发现他那刺出手套的锋利爪子竟与红莲脸上的伤口格外相似。
难道红莲的脸是被他生生抓烂的?
当真是残忍!
那个巫人见一击未能击败柒言便重新退回到房梁上,宽大的黑袍轻轻拂动令柒言看不清他的身形,一张图案诡异的面具似是一团雾气笼罩住他的容颜,他整个人就好似一团令人看不清的摸不透的黑气,飘渺虚无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
他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鎏金铃铛,那个铃铛如同夜明珠大小,做工精巧但却散发着一股死亡之气,整座大殿飘散着的死亡之气皆是来自这个铃铛。
“言儿,你没事吧。”浊龙此刻化成人形张开双臂将柒言紧紧护在自己身后。
浊龙的这一个保护柒言的动作好似是刺痛了那个巫人的眼睛,此刻他看向柒言和浊龙的眼神竟全是恨意,一股无名的怒气在他们四周轰然升起。
他轻轻抬起那只鲜血为擦净的手掌放到嘴边轻轻舔舐着,目光空洞冰冷。他的手很是好看,白皙修长而骨节分明,只可惜沾满了血腥。
“你是何人?”柒言让浊龙退下,径自走到那巫人跟前问道,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那几乎是漂浮在半空的神秘巫人。
那巫人轻轻在唇前竖起食指,冲柒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那双漆黑幽邃的眼眸中翻滚着些许黑气如万丈深渊一般深不可测。
柒言握紧手中的白玉髓短剑,在那巫人冲向自己的那一刻忽然将短剑刺出,白玉髓短剑刚好刺中那巫人的胸腔,洁白无瑕的剑身没入过半可那巫人身上却没流下半滴血液。
“竟然是幻影。”柒言冷哼一声将白玉髓短剑抽回,洁白的剑身上缠绕着些许黑气不过片刻便消散干净。
“仅仅是一个幻影?”浊龙闻言眉头紧紧皱起,这个巫人只不过是幻化出了一个影子来对付他们,而他却已经受伤破重……
“他的本身可感知到在何处?”浊龙追问道。
“千里之外。”柒言冷冷道,看着大殿房梁上久久缭绕未曾散去的死亡气息意识到自己这次是遇到了劲敌。
一向话最多的浊龙此刻陷入沉默之中,阴郁之色笼罩面容。
“他这次仅仅只是试探,下次还不知是什么。”柒言思考片刻淡淡道:“眼下先回驿站,敌不动我不动,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朔月国王宫的议政殿内,一对飞蛾绕着那明晃晃的夜明珠不断碰撞,映在墙上的身影忽大忽小,忽明忽暗,正在它以为自己能将那夜明珠扑倒时一道黑影忽的闪过,那只飞蛾也随之掉落在夜明珠旁失去生息。
传说中那从不失去光辉的夜明珠此刻也失去光泽,空荡荡的议政殿内一片黑暗,仅有惨淡的月光透过紧闭的窗棂照射进来。正躺在卧榻上熟睡的冷知安忽然惊醒,他有些疑惑的环顾四周。
他怎么突然睡着了?怎么还躺在这议政殿的床榻之上?
冷知安握住身旁的万恶剑,万恶剑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周围应当没有邪祟。可他为何会睡了这么久,尤其是身子格外疲惫,好似日行万里一般。
这些天究竟是怎么了?
他总是突然睡着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突然醒来,本以为是邪祟所为,可这天底下哪个邪祟敢来招惹他?
还有这议政殿内的夜明珠是怎么了?若是说普通的烛火可能会被风忽然吹灭,可夜明珠乃长明之珠,除非用黑色的盒子盖住否则其光芒便会一直存在,可这大殿内的夜明珠怎么全部失去了光泽?
看着案桌上堆成山的奏折冷知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算他不小心睡着了,朔方就不知道将他喊醒吗?
“朔方!”冷知安冲外喊道,可却没有一人回答。
“王上,叫朔方不如叫臣妾来呢。”红莲推开议政殿的大门,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将那玲珑凹凸有致的身段完美的勾勒出来。
“你来做什么?”冷知安见红莲来了眉头紧紧皱起,眼底有着些许排斥厌恶之意。
“臣妾是王上的王后,自然是该好好服侍王上。”红莲邪魅一笑,柔软的身子已经紧紧贴在了冷知安的怀中,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抚着冷知安那略微冰冷的耳垂好不暧昧。
“呵。”冷知安轻笑一声眼中的寒意更浓了几分。
“滚。”冷知安忽然将怀里的红莲推开,红莲连连后退几步眼神由一开始的惊愕渐渐转为愤怒。
“你已经认出我来了?”红莲很是不甘的问向冷知安,她是不够貌美吗,可她自认为自己的这副容颜已经远胜于柒言本来的容貌。
“你除了样貌与柒言相似以外,言行性格都与柒言截然相反,朕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冷知安瞥了红莲一眼解释道。
柒言的眼眸是温润的琥珀色,如浅浅的清泉一般令人心旷神怡可以一眼看到底,可红莲的眼眸却是如深渊一般看不到底的深黑色。除此之外红莲打扮的太过于精致妖艳,如壁画中的女皇金光闪闪,可柒言却是懒得打扮自己,女人所有的首饰珠宝中柒言最多也就只会用发簪挽一个发髻,可即便如此亦是倾国倾城。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