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的福,自你除掉那六位公子家人后我便趁机安插自己的手下进了这王宫当差,此刻这皇宫大半的兵力都归我管,带你出去,没人敢拦我。”冷知安缓缓道。
柒言微微咂舌,不由得佩服冷知安的行动能力。
“你这架势是要逼宫?”柒言惊愕道。
“若皇帝敢动你分毫,我不介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冷知安果断道。
柒言杏眸微微睁大,心脏猛然间跳的十分厉害,与冷知安四目相对,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大脑慢了几拍。
“咳咳。”一旁那个络腮胡的将军看到两人这深情脉脉的样子不由的轻咳几声。
“七王爷,皇上正在朝乾殿内为贵妃娘娘做法,王爷是不是该去告诉皇上一声您将七王妃自牢中带了出来?”
这个络腮胡人长得粗旷可心思却是细腻,他提醒的在理,冷知安毕竟在风口浪尖处,若是稍有差池便会被人揪住不放。
虽说冷知安不在乎这些,可若落人口舌终究是不好,自冷箴死后京都中便有一群荒谬无脑的人开始四处传播谣言,说是冷知安为了得到冷箴手底的势力便对他痛下杀手……
极端荒谬,可偏偏这种荒谬挡也挡不住。
冷知安点头同意,带着柒言毫不避讳的来到了朝乾殿。
这朝乾殿向来冷清,平日里除了皇帝在此处歇脚批阅奏折,其余人可都不愿踏足此处,不过今日倒是热闹,原本空荡的大殿内此刻坐满了人。
柒言和冷知安一进入这大殿便被这满屋缭绕的烟火味给熏了满身,柒言微微嗅鼻闻着这股烟味竟觉得有些熟悉。
这应当是艾草烧灼的气味,可隐约间柒言竟嗅到了些许迷魂香的气息。
羽霖泠和冷知双都在这大殿中,恭敬的坐于皇帝和云贵妃左右两侧,看到柒言和冷知安到来眼眸中微微有些许惊讶之色。
请来的那个法师也才刚刚开始做法,一身紫色衣袍配着他那挺拔傲然的身姿徒增几分风流,银白色的长发垂至腰间,光亮柔顺的似是一条绸缎。
柒言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心道此人若是个女子必定倾国倾城。
皇帝陪伴在云贵妃身边,还不知这皇宫中大批禁卫军已被冷知安掌控的消息。
看到冷知安带柒言入了这揽月阁,皇帝眼眸瞬间笼上一层歹意。
“是谁将这个毒妇放出来的!”皇帝指着柒言厉声问道。
“毒妇?”柒言冷笑,反口质问道:“陛下又何曾不是毒父!”
柒言这火爆不受任何委屈的凌厉性子恰好是皇帝的克星,每次都被柒言怼的哑口无言,皇帝心里不禁恼怒,可终究也没法说什么。
皇帝把目光转向冷知安,刚当发作,可看到冷知安那双森冷的目光却骤然间觉得自己失了力气。
“父皇关押本王王妃的理由是什么?还请父王明示。”冷知安缓缓道。
“你的王妃故意打伤太子,你会不知?”皇帝努力平复下心境,转而问向冷知安。
“本王王妃向来安分守己,为一弱女子,何有能力打伤太子?父皇还是别无中生有的好。”冷知安冷声道,看向皇帝撒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
“太子亲口对朕所说,冷知安你可别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亲兄弟的话都不信!”皇帝见自己理亏,竟又搬出自己的那套亲情说理来。
“若仅仅是太子所说父皇便信,那么若今日儿臣说自己的母妃曾是皇后亲手杀死的,父皇也会信吗?”
皇帝也没有料到冷知安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一时间语噎,只能怒目瞪向冷知安。
“父皇,太子平日里嚣张跋扈确实是得罪了很多人,七王妃乃一弱女子,重伤太子确实是有些牵强。”冷知双见这事情越闹越大,在一旁轻声劝着皇帝。
“如果父皇还坚持关押七王妃,到时候七王爷彻查起来再牵扯到什么事出来可就不好了。”冷知双道。
皇帝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闭起了嘴,愤愤的看了柒言一眼,很是憋屈。
见双方都各退一步,云贵妃随即便命这揽月阁里的人给柒言和冷知安置备上了软椅。
柒言坐在一旁看着这个神神叨叨带着鬼脸面具的法师忽觉的头目有些眩晕。
那法师暗紫色的衣袍刺着怪异的图案,一把桃木剑缠绕着六角铃铛舞的紫气生辉,圣坛上摆放的烛火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暗,映在他那诡异的青铜面具上更添几分神秘。
“这个法师究竟是什么人?”柒言微微扶了扶额角,有些头晕的问向冷知安。
“他是朔月国大祭司旭天,可以未卜先知占卜凶吉,但凡是朔月国较为重要的战役都会提前请他来做做法事。”冷知安回答道,语气虽淡,可看得出对此人还算尊敬。
大祭司旭天舞剑完毕,只见那桃木剑上的六角铃铛在微微晃动下直接消逝成为金色的粉末,一道细细的金闪似一缕金烟,轻飘飘的飞入那燃着火光的圣坛里。
圣坛内的火骤然熄灭,一块青黑色的龟甲静卧于洁净的圣坛内,龟甲上的裂缝沿着龟纹慢慢裂开,悄然指向一个方向。
裂开的纹路形状怪异,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
在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