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安骑马一路奔到了王宫,一身白色衣袍随风翻飞,黑色发丝纷纷扬扬,正午骄阳散着的光芒恰好打在他的身上,如同身披战甲的战神。
沿路遇到的市民和巡逻侍卫一时间看愣了神,缓了半晌才骤然明白过来此人正是冷知安。
“七王爷的……腿好了?”众人纷纷面面相觑,眼中既有震惊也带着几丝恐惧,这朔月国的天恐怕要彻底变了。
冷知安乘着一匹快马奔入王宫,直接冲到皇帝平时处理政务的议政殿门前,一个纵身翻下马,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身后跟上来的王宫守卫将他团团围住,眼中亦是无尽的惊惧。
“七……七王爷,陛下正在歇息,不见任何人。”为首的守门侍卫哆哆嗦嗦道。
冷知安眼神冰冷,微微侧身带着几分睥睨,冷声道:“带我去见九王!”
为首的将领乃张统领的手下,自是不愿意冷知安与九王爷碰面,更何况九王如今的模样也不能让冷知安见到。
冷知安拔出带在身侧的万恶剑,满目杀意的看着众人,剑灵微微显露,散发着寒意冷冽。
为首的将领赶紧以眼色示意身旁的小厮赶紧去通知张统领,一边紧张的看着冷知安。
“知安,进殿来。”一声苍老的呼唤,自议政殿内传来。
守门的公公赶紧把门打开,冷知安收起剑灵径自走入那昏暗的议政殿内
修长的身型如寒松一般挺拔,俊逸如冰雕一般精致五官分明的面孔在昏暗的烛光下愈发难以捉摸。
他就这样如松一般挺立在空旷的大殿内,不带半丝臣服,一双满是寒意的眼眸此刻紧紧盯着书桌旁静坐的皇帝。
一对父子,两颗不同的心,此刻如虎狼一般相互对峙。
“冷知安,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隐匿在阴影之下的皇帝骤然一把拍在桌子上怒道。
“父皇言重了。”冷知安不紧不慢道,语气中满是冰冷。
“儿臣只不过是想把冷箴带回。”
“那你可说说你的腿是何时好的?”皇帝避开冷箴的话题,显然对冷知安重新站起这件事更感兴趣。
冷知安面容更加冰冷了几分,双拳紧握,眼中杀意更深几分,绯色的薄唇紧紧抿起,不作任何言语。
“你这可是欺君罔上,两腿可以重新站起为何还要欺瞒父皇!让父皇白白为你操心!你可知罪!”皇帝怒气冲冲道,一副好父亲的模样,倒显得冷知安有几分大逆不道。
冷知安冷笑几声,带着几丝睥睨和蔑视看向那虚伪至极的父皇,心里泛起一阵悲哀。
在他被皇后毒害至瘫痪在床时,他这个父皇不仅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竭尽全力的分瓜他的兵权,之后更是对他这个为朔月国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不闻不问。
冷箴与张统领的大公子起冲突,不分青红皂白便把长年戍守边疆的冷箴给随随便便关入了大牢。
这个如毒蛇般阴狠狡诈的父皇心中盘算着什么他岂会不知?
正在冷知安与皇帝僵持期间张统领早就得到了消息,此刻正一脸悲痛欲绝的冲入了这议政殿内。
“皇帝,您可一定要为我家汉儿做主啊!”张统领一进大殿便嚎啕跪倒在地上,匍匐到皇帝身边,好似全家被人污蔑致死一般。
“张统领请起。”皇帝微微挥手招呼起张统领道。
“即便冷箴是朕最小的儿子,但他若犯错,朕定不会轻饶。”皇帝说的信誓旦旦。
冷知安听罢微微握拳,转身向张统领,冷声问道:“张统领可跟随贵公子一同与冷箴去边疆参与围猎?”
张统领看着比自己高上一头极具碾压气势的冷知安不由得擦了擦额角的汗,想着他往日的战绩与强大,有些心虚道:“回王爷,并没有。”
“既然张统领没有跟着一同去围猎,那么又如何确定此次贵公子受伤全部怪罪于冷箴?”冷知安反问道。
张统领面色有些尴尬,解释道:“与汉儿一同去参加围猎的公子们都是这么说的,他们说是九王爷与汉儿发生争执将汉儿从马上踢了下来,致使汉儿受了重伤。”
冷知安听罢继而问向皇帝道:“那么父皇在处理这件事时,是否只是听从了那些公子们的片面之言,并未听冷箴解释。”
皇帝浑浊的眼珠微微转了转,半晌停留在冷知安的脸上,缓缓道:“当时一同前往的各位公子们可都是亲眼看见,确实是冷箴将张统领的大公子从马上推了下来。”
“朕知道你护着冷箴,可也不能让无辜之人受了委屈啊。”皇帝缓缓道,三言两语便把冷箴这故意伤人的罪名给定了下来。
“皇帝陛下可真是好一句不让无辜之人受委屈的话。”
柒言的话从大殿外传来,随着一声踹门的巨响,大殿紧闭的大门被柒言毫不留情的踹了开来。
她扶着浑身是伤衣衫被撕烂的冷箴气冲冲的走入殿内,直至皇帝跟前。
一袭绿色纱衣本该与世无争掩盖锋芒,此刻却随着柒言心底的怒气微微漂浮,在正午朝阳的照射下微微散发着流溢的光芒,蕴藏无尽杀意。
冷知安见冷箴如此模样,眼中怒意滔天,扭头看向皇帝,怒声问道:“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