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条长长的铁链和藤鞭飞向柒言想要将她禁锢束缚抢夺于自己的手中。
“各位都好生恶心,方才人云亦云说着我恶毒,如今又把我当人间至宝相互争抢,不觉得可笑吗?”
柒言一刀挥飞所有飞向自己的铁链藤鞭去,施施然站在九层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为争得她而打得头破血流的人,眼中满满的嘲讽。
底下的人皆是为权势金财连性命都可抛却的人,对柒言的嘲讽早已无关痛痒。
“我们要的不过是你得来的那只斗兽,识相的赶快交出来!”
底下一壮汉喊到,脸上的刺青狰狞恐怖。
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才不管柒言是不是什么王妃还是什么大小姐,他们的眼里只有金财贪婪和恶毒。
“既然你们那么想得到它,便让它好好的去陪你们玩玩吧。”
柒言冷冽的眼眸骤然一笑,俏皮莞尔,却莫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汗毛倒竖。
话音刚落,女娲石中按捺许久的浊龙骤然钻出,狮首龙角,浑身赤火燎绕,背上那对比骄阳还要耀眼的翅膀羽翼更加丰满。
整整轰鸣声如上古混沌之音久久在大厅内回荡,方才还厮杀的热烈的人纷纷都停止了打斗,为眼前巨大的上古之物而感到震惊。
浊龙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怒睁,俯瞰着底下的那帮内心丑陋肮脏的人,不屑的冷哼一声,长长的尾巴一个横扫将醉忘楼整个第七层横扫了个遍。
第七层里的人山多部机器,巨大的陈楠木砸下将他们全部压在废墟下,大厅的人亦是未能幸免,被破碎的瓦片碎木砸的头破血流。
“一只畜生而已,拿下它我们就发财了。”
一些人早已为了金钱和权势抛却了性命去,不顾及那如暴雨般砸下的瓦片甩着长长的铁链企图将浊龙控制住。
浊龙心中的怒火被激起,抬起巨大的前蹄一爪抓下去,整个大厅的人瞬间残伤大半。
“住手!”
一个身着白色锦绣布袍的男子出声呵斥道,衣诀翻飞,泛着流光的锦绣华服将那温煦的脸庞映照的更加俊美。
“大王爷?”柒言眼中闪烁着惊疑。
“言儿,这一闹伤了太多无辜之人。”冷知双缓缓道,剑眉微皱,神色中带着几丝悲悯。
浊龙感受到冷知双的存在,眼中的杀意和怒意骤消,即刻兴冲冲的重新化身为现前那只毛茸茸的白净小兽跳到了冷知双怀里。
看着贪婪的吸食着冷知双胸口涌动的女娲石气息的浊龙,柒言一把拉回,满目警惕的看向大王爷。
“大王爷为何会来这斗兽场?”柒言紧紧按住怀里的浊龙问到。
“偶然路过。”大王爷轻声道。
柒言自然不信,若他只是偶然路过,那么这斗兽场内的所有人,包括婉娘在内怎会都对他那么尊敬。
“你这番闯了大祸,还不快些离开。”冷知双道,将柒言推给了婉娘。
“婉娘,带她回王府,这里我来解决。”
冷知双看着底下渐渐回过神来但仍旧想着去抓住柒言和浊龙的人眼眸冷了几分。
“那么可真是要多谢大王爷了。”
柒言抱住浊龙跟着婉娘快速的从醉忘楼后门撤了出来。
在长街上抱着满怀糕点的朔方看到醉忘楼方向乱成了一锅粥,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当即丢下怀里的糕点飞快的向醉忘楼处跑去。
醉忘楼中的商客神色狼狈,纷纷从大厅门口向外逃离。
朔方向内望去只见原本金碧辉煌的醉忘楼此刻如天塌了一般,不断有废墟瓦片掉落,石柱坍塌,各种珍贵药材和来不及逃走的幼兽纷纷被压在了废墟下。
仔细向大殿内看去,可以隐约看见冷知双那抹白色身影,在飞扬的尘土瓦片之间与数名异国刀尖上舔血的流犯打斗着。
朔方心里大惊,赶紧冲上去帮忙。
大王爷冷知双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只是再次活过来以后身子便日渐消瘦,远不如之前强壮,靠草药密术维持着生命,就连经常佩戴的那把玄铁剑也封存于高阁。
今日这番打斗,冷知双明显是下了死手,几乎将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醉忘楼给拆了个精光。
他手中那把玄铁剑舞的生风,紫黑色的剑气杀意滔天,咄咄相逼,刀刀要人性命。
“大王爷,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朔方拔出佩剑冲进流犯堆中一连斩杀数人,与冷知双一起很快便杀的对方溃不成军。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活下来的几名流犯见情况不妙竭力掩护自己的头目撤退,自己则是充当炮灰如狗皮膏药般紧紧的纠缠着冷知双和朔方。
“莫要再追了。”
冷知双解决掉最后两名流犯,将手中带血的玄铁剑收回剑鞘,面容重现当年的森寒,眼中满是嗜杀之意。
终究也是征战过沙场保家卫国铁血铮铮的好男儿,此时那被血污染红的白色衣袍搭载他的身上,更是妖孽如修罗。
朔方心中猛跳,恍惚间竟差点将大王爷看成了自己王爷。
看着这醉忘楼中遍布的尸体,朔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王爷说什么都不让王妃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