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朗但略带怒气的声音从大殿在传来。
大王爷冷知双带着一群相国府莲花池畔的奴仆走了进来,原本饱含暖阳和温柔的眼眸中竟多了几分凛冽。
柒言怀中的女娲石微微泛暖,浊龙醒了过来,躲在女娲石里紧紧的盯着冷知双,好似在看一块美味的猎物,贪婪。
“父皇,儿臣已经将事情的原尾查清了,确实是如七王妃所言一般,七王妃确实是被柒柔推进了湖中,七王爷为了救七王妃至今生死不明。”
冷知双的声音如同一道封口符,让方才那些聒噪的臣子纷纷闭上了嘴。
“而且莲花池畔的奴才们仅仅看见二夫人打了七王妃一鞭,并无看见七王妃动手将二夫人打成了血水。”
“并且,七王妃本就柔弱,怎么可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把二夫人打成血水。”
冷知双短短几句话又将矛头给打了回去。
众人只顾着在这里胡言乱语栽赃陷害柒言,对于莲花池畔究竟发生了什么确实没有调查过。
“大王爷不可栽赃陷害我相国府啊。”
相国率先不服,直起身子反驳道,可在冷知双收集的证据前显得越发苍白无力。
“相国若是不服,大可请皇帝再把这些奴才们审一遍,至于还能再说些什么,本王可就猜不出了。”
冷知双缓缓说到,明明是十分温和的一个人,眼眸似春日旭阳般温暖,可此刻却是如此气势逼人,比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都要多出几分狠毒。
相国似是脱了力缓缓瘫倒在地上。
到底是曾经的太子,做事周密,一击致命,让他反驳都不敢。
“相国,你可有异议?”高高在上的皇帝见时机成熟,缓缓开口问到。
相国低垂眼眸,蕴含着深深地恨意,瞪了柒言一眼缓缓道:“臣知错,臣家教不严至使小女犯下大错,还请陛下责罚。”
相国见情况不妙,立刻把责任都推到了柒柔身上。
御风老将军自然知道相国在想什么,撑着不便的身子跪倒在地上道:“千错万错终究是柒柔犯下的过错,七王妃和七王爷也是由柒柔险些丧命,错不及万人,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柒柔,皇帝和柒言都心知肚明,这一次最多像皇后那样夺了相国的实权,根本不可能彻底扳倒相国。
沉吟片刻
“谋害皇族子弟是死罪,柒柔多次残害七王妃重伤七王爷,压入天牢刺杀,相国企图包庇本应同罪,念在相国为我国做出贡献,收回相权交由大王爷和七王爷管理。”皇帝缓缓说到。
此次对皇后和相国都是重创,失去实权,再想拿回来可就难了。
御风老将军面色紧张,刚想要站出来求情,可当看到皇帝微微眯起满是杀意的眼睛时又有所忌惮的闭上了嘴。
上次是皇后实权被夺,这次是相国,那么下次又是谁……
相国实权被夺平分给冷知双和冷知安再好不过,若冷知安得了这半股实力定是如虎添翼,也不枉他装病些时日。
“言儿脸颊可还疼。”
冷知双温柔的问到,冰凉的手指指尖轻轻为柒言上药。
随着马车在不平坦的的路上行驶,柒言原本想要躲开的脸也时不时的凑到他的手下,触及药物更是疼痛。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
柒言挡开冷知双想要触碰自己的手,面色有些为难。
他们俩这般,若是让冷知安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发什么疯。
浊龙化作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狗极为乖巧的窝在冷知双的怀里,时不时地抬起眼撇撇柒言,好似是在催促柒言赶紧把女娲石搞到手。
冷知双笑了笑,似乎是猜透了柒言心中所想,将那玉瓶中的药塞到柒言手中。
“言儿,本王对你好只为求得一丝温暖,言儿不必多虑。”
听到冷知双这么说,柒言倒是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脸上的伤疤也跟着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马车在热闹的街市上行驶着,车内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很是尴尬。
马车外鲜亮的灯光和女子那娇细的嬉笑声配着管乐丝竹,市井繁华之气。
柒言忍不住从马车内探出头看着长街上小贩交易孩童打闹的繁华之景,面容不禁流露出些许的憧憬。
“言儿可知道那栋红色高楼?”
冷知双见柒言一直目不转睛的看向马车外面的世界,微微笑了笑。
他知道,柒言自小就被关在相国府后院,如同一只圈养的麻雀,想要去外面的世界却没有机会,自然会对这些市井之息感兴趣。
“那是醉忘楼?”柒言费里的抬起头看向醉忘楼楼顶那明晃晃的三个大字说道。
她的眼里不禁有着些许疑惑。
这醉忘楼前有着花魁挥手揽客,有着佣兵扛刀出入,也有着异国商人出入,鱼龙混杂活像一个大杂烩。
“这醉忘楼招揽世间万物,像是天堂亦像地狱,能让伤心堕落之人醉生梦死,也能让失落之人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冷知双缓缓说道,温和的眼眸看向这醉忘楼时蕴含的感情让柒言有些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