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王发福刚释放没多久便又被抓了。
这一次是罪加一等,流放去边防做苦力永无释放之日。
关于孟秋玉,孟祌和沈落田都没有再过问。
孟花玲后来又去看望了她一次。
牛达力两口子身上的伤都能养好,但心里留下的疤怕是没那么容易磨灭。
他曾目睹孟秋玉被侮辱过一次还愿意娶她,第二次却不一样了。
孟花玲明显感觉到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冷淡了许多。
但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谁都无法多嘴。
明凤听了只觉得孟秋玉是报应不爽,这样活着比为她阿娘偿命更令人痛快。
时值六月,姜家后院的酸萝果有一棵果子已经开始成熟了。
或许是因为真正经历过成长和开花结果的正常周期,后院的果子竟比去年空间里长出的还要大个。
沈落田迫不及待的收了七个,全家人正好每人一个。
孟惜最先笑着喊了一句:“是甜哒!真的好甜呀~”
两日后,他们又收了一次,二十斤左右。
沈落田用竹编篮子装了几分,送去胡有余家,还有周家和其他帮工较多的人。
嫁接酸萝果长出甜果子的事情很快在村里传开了。
但仍有很大部分人觉得这只是姜家后院那几棵特殊,驼背山脚那片果树未必也能长出甜果子。
沈落田决定顺气自然,已经不主动请村长合伙了,其余人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
第二棵果树成熟时,他们摘了十斤,特意送去县城给程府。
程搴兰还留在京城没有回来。
程大人担忧思念儿子,但也没办法。
“歆贵妃主动为先皇殉葬,昀王殿下又在关键时刻寻回了玉玺,他登基谁都无话可说。”
先皇被人谋害才驾崩,这件事后来众人皆知。
萧十一对外宣称是查到了谋害先皇的帮凶,玉玺便是那人蛰伏在皇宫多年偷偷藏起来的。
毕竟,知道玉玺真正丢失时间的人也没几个。
孟祌心知程大人大概也猜到玉玺是他主动呈上,但也不说破。
“京城动乱尘埃落定,想必程少爷应该也快回来了。”
程大人叹道:“搴儿素来跟昀王殿下私交甚笃,如今昀王登基,身份已今非昔比,但愿他能随机应变。”
沈落田轻松道:“程少爷这么孝顺,即便他立了大功,应该也很想尽快回来陪伴在你们身边的,等他回来,程大人记得叫他进村吃酸萝果。”
程大人看似一脸嫌弃:“男儿志在四方,他便是心里不惦记我和夫人,我们也无话可说。”
想了想,又道:“倒是这果子,他有参与,倒是能吸引他几分。”
儿行远方,父母焉有不挂念?
孟祌两口子只笑了笑。
送完酸萝果后,他们去药铺。
适逢坐镇药铺的大夫生了重病,缠绵病榻已有十日,许多前来问诊的病人都失望而归。
沈落田进去时正好遇见一名孕妇有滑胎的征兆。
情况危急,她用灵泉水兑药给孕妇服下,症状缓解后又给她开药,直接在药铺抓药。
药铺的掌柜也懂些医理,虽说他不会诊脉治病,但对她开的药方很是赞许。
“这位小娘子,不知……你可愿意来我们药铺坐诊?酬劳好商量。”
孟祌眉头稍微压低一些,沈落田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婉拒道:“我家在村里,路途遥远并不方便,还是等你们药铺的坐诊大夫病好了再请他给病患看诊吧,我也不能抢他的饭碗啊!”
掌柜道:“我们的许大夫年纪也不小了,先前他就有意请别的大夫坐诊。沈大夫若因为路途远,可以考虑每隔三日来坐诊一日,你看如何?”
沈落田看了孟祌一眼。
孟祌轻咳道:“娘子做决定便好。”
这就是不反对的意思了。
她看了眼门口来了又走的病患,便应了下来。
前阵子孟祌也开始进山打猎了。
每隔三日进城一趟,她坐诊,他去卖猎物和果子,挺好。
他们是这么打算,但头一回沈落田去药铺坐诊时放了几斤酸萝果在店里给掌柜和伙计们尝尝鲜。
没料到他们吃了一口就大声张扬。
孟祌还未来得及离开药铺门口,他们就嚷嚷着要买,连进店抓药的人和前来问诊的病人都跟着买。
果子又大又甜卖相又好,六文钱一斤仍供不应求。
孟祌驾车去集市时,车上的酸萝果已经被抢购一空了,只剩一些猎物要卖。
回家吃过晚饭后,沈落田一直打盹儿就没在堂屋教孟黎兄妹认药材。
孟祌给她打洗脚水上楼。
她惊讶道:“大祌哥哥,方才淋浴舒坦得很,为何突然给我打洗脚水啊?”
“你累了一天,我给你按按脚。”
沈落田想拒绝,但嫩脚丫落在他的掌心里,跟触电似的一阵酥麻,却怎么都抽不回来。
“不、不用了吧?”
孟祌听而不闻,认真给她按脚板。
“娘子,你是不是有脚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