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冬衣,口袋里有钱啊!
姜振新如今已经可以坐在轮椅上自己控制前行。
虽然不能坚持太长时间,但已是很大的进步了。
近期去药铺买药材若是遇到贵的,她便拿些化毒草、白葵子和艾条等卖给药铺。
一来一往,手上的银两几乎没怎么花,只要不大手大脚,日常所需想买啥就买啥。
沈落田想到这些,不由笑了笑。
隔日一早,他们准备好了正要出发,不料贵客上门拜访。
是萧十一在安苏和护卫的陪同下亲自来了姜家。
孟祌和沈落田刚在竹屋看过姜振新,看见他们的马车,眉头不约而同的紧皱起来。
沈落田气得眸光抖动:“大祌哥哥,身份尊贵的皇子进村了,你猜他来做什么?”
姜振新一听是皇子,立马调转轮椅进房去关起门。
孟祌瞥了眼紧闭的房门,眉头皱得更紧。
“大约是为了上回安大夫来提的事,咱们怕是躲不掉了。”
沈落田能猜到姜振新不愿跟外面的权贵接触,拉了孟祌一块走回自家院子。
“萧公子,不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种山旮旯里来了?”
马车的车帘挂起,萧十一衣着单薄的坐里面。
“自是冷得刺骨的西北风,没办法,有事求人就该有求人的姿态,哪怕再冷也得跑一趟。”
天已转凉了,他怀中却抱着装有冰块的薄胎陶罐。
孟花玲见来人看起来不算友善,拉着孟黎兄妹和明凤去竹屋了。
沈落田明白萧十一是为了避免身体里有余毒发作才不敢披斗篷一类的衣物挡风。
“萧公子别折煞小妇人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一声,能办到我们会尽量达成,办不到的,便是以命相挟只怕也是恕难从命。”
安苏和另一名劲装护卫分别守在马车两侧,一个面目温和淡然,一个目光直视前方,像极了木头人。
萧十一道:“沈大夫,你实在不必如此戒备,我说过你们救了我的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们。”
孟祌道:“萧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萧十一道:“我大病将愈,不日便打道回府。此去路途遥远,还望沈大夫能亲自送我一程,顺便去给我母亲诊治诊治,也省得我再请旨宣你们进京。”
这一句信息量太大,沈落田听着头也有点大了。
他解毒了,不宜久留。
但是为了避免路上再出状况,他要她陪同,还要去给他母亲治病,否则他回去后还会让皇帝下旨命令她觐见。
她气笑了:“萧公子,恕我直言,你令我为难了。”
萧十一面露惭愧的模样,道:“沈大夫若能委曲求全,在下定当铭感五内。你夫妇二人若是放不下家里人,我可以安排人将你们全家人一起带进京安顿下来,如此沈大夫也能心无旁骛的给我母亲治病。”
孟祌一听就火了,往前两步似是要动手。
“大祌哥哥!”
沈落田拉住他,没瞧见马车旁那个劲装男子手已摸上他的刀了吗?
就算她可以放毒将他们都毒死,萧十一的身份也会给姜家带来无穷后患。
如他方才所说,此事恐怕躲不掉了。
“不知令慈生的是什么病,连安大夫或是安院判都应付不了?”
萧十一道:“跟我一样。”
竟也是痋毒!
孟祌道:“解毒之法我娘子不是已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安大夫了吗?”
安大夫道:“实在抱歉,沈大夫,在下的悟性实在太低,得了此法也只是按部就班,无法独立研制出解药。我家公子的母亲体质娇弱,恐无法忍受排血解毒之法。”
沈落田心中冷笑。
皇子的母亲自是后宫的女人,那些整日争宠的女子哪怕皮肤擦破皮都像是天塌下来。
若真隔三差五往她身上插满银针,皮肤上全是针眼,只怕日后皇帝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如何能忍受?
可她都中毒了,此时熬成什么鬼样子都难说,居然还有心顾及这些,当真可笑。
萧十一也道:“我母亲为了我吃了很多苦也受了太多委屈,为人子,我真心希望她解毒时能少些煎熬。所以希望沈大夫入京后能全心全意研制解药,不受旁的事叨扰。”
“要别人受委屈去成全你的孝心?萧公子果然不出我所料,身份尊贵与我等并非一路人。”
沈落田语气不甚友好,又道:“你想要解药也无不可,待我研制出来你派人来取便是,今日这一出便是你报答所谓救命恩人的方式?”
萧十一道:“方式方法不妥之处万望沈大夫见谅。不过,你未曾给我母亲把过脉,便是在此研制出解药,我服用后能解毒也并不表示我母亲吃了也能解。沈大夫,我所言可在理?”
“看来萧公子是非要强人所难了?”
孟祌面如霜雪,又道:“你的确很孝顺,但你可想过别人家的长辈也需要孝顺?我家叔不久前方开了刀子,眼下根本不适宜舟车劳顿。又快入冬了,倘若我们此时离家,万一这期间我叔有个好歹,谁又来成全我们的孝心!”
“孟祌兄弟说的是,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