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花玲闻言,喜极而泣。
孟黎兄妹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孟祌上前接过沈落田手中的布包问:“这是什么?”
她道:“清理出来的脏东西,我已处理过,还得烧掉。”
“我来烧。”
孟祌另一手拉她的手,又道:“娘子辛苦了。”
沈落田喝过灵泉水,眉眼仍现出了不易察觉的疲惫,浅笑摇头。
“麻药未退,叔暂时还醒不过来,晚点再进去看他吧,最好也不要扎堆进去。”
孟花玲刚走到台阶,闻言顿住脚步,回头道:“那我、我去做晌午饭。”
沈落田失笑,来姜家这么久头一回见她这般手足无措。
生怕孟祌发现什么,她还是亲眼看着他把布包烧尽了才放心。
孟花玲炖了大骨汤做晌午饭,还有两碟小菜,重点是她还炒了一小碗花生米。
沈落田对花生米没有特别的感觉,但对寻常百姓而言,花生就跟肉类似的,没点家底的真不会轻易吃,只拿来卖。
孟祌道:“婶子,晌午吃这么丰盛,晚饭吃啥?”
“买的肉还有留晚饭呢,就一个汤几个小菜怎么就丰盛了?”
孟花玲说完就给沈落田盛汤,笑道:“田田,你一人开刀子这么久应该很累,婶子就熬了这汤,你多喝点。”
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大夫给人开刀子治病,一开就是一个多时辰。
寻常干活不到一个时辰都会停下来歇一歇,可沈落田只身一人一干就是这么久。
方才她出来时面上看着没什么事,但指不定已累坏了。
沈落田接过碗道:“多谢婶子,你也喝。”
“我去竹屋跟阿黎和惜惜一块吃,他们还在那边守着呢!”
孟花玲端了娘三儿的饭菜就过去了。
孟祌坐在餐桌旁看着桌上的菜,叹道:“这要是换做以前,婶子可没那么奢侈。”
晌午饭通常都是喝粥,除非来了贵客。
今日非但喝肉汤又炒花生,还一整日都吃这么丰盛。
姜振新刚开刀子是不能吃太油腻的,孟花玲做这些好菜都是为了沈落田。
“就是,换做以前,你要挨鞭子的。”
挨数落的是她,挨打的是孟祌。
不同的是,数落是家常便饭,鞭子却不常有。
这么想着,沈落田突然觉得这回可算解决了问题的症结。
只要孟花玲在意的问题解决了,旁的事情她还是很好商量的。
姜振新到日将落时才醒来。
麻醉药效消退时他便感觉到了疼痛,整张脸惨白惨白的。
沈落田让他们进去看望,但除了孟花玲给他喂食外,其余时间其余人都只能在门口远远的看几眼。
孟祌能克制自己,在忙着给姜振新准备轮椅。
轮椅跟躺椅不一样,沈落田提出去城里买,或找专业的工匠定制。
三日后,姜振新刀口开始愈合,进食也正常了,沈落田也教过孟黎如何照顾他,这才放心的跟孟祌一块进城。
路上,孟祌想起果树即将刷石灰水,道:“娘子,前脚的酸萝果何时嫁接?”
沈落田道:“开春前吧,要一下子拉这么多阿蜜果枝条来不容易,天快冷了,不好嫁接。”
孟祌道:“到时咱们提前跟程公子提醒一声,咱们跟他也许久未见了,不知赵常安的事程家有没有被为难。”
那时程搴兰说要不了几日就能拉阿蜜果枝条来。
不过数量太多了,后来他也忙着处理萧十一的事,沈落田曾私下跟他说开春前再安排人拉来。
沈落田想起赵常安的事,道:“但愿萧公子能庇护程家,要不待会儿我先给程夫人带些艾条,顺便问一问。”
“也好,那咱们提前想好除了轮椅外还要采买什么。”
清黎县的大街小巷他们都很熟了,有计划的逛也能省时间早些回家。
“要买布料给婶子做阿黎和惜惜的衣服,成衣先买一套。”
沈落田想了想,又道:“大祌哥哥,你有没有觉得阿黎窜个子了?胳膊腿都结实了,这阵子衣服也磨得厉害,他平日里去放牛马时搬砖头了不成?晚上练字儿也容易打盹儿了。”
孟花玲给他洗衣服时也发现了,问孟惜她也支支吾吾的说没啥,就是跟往常一样喜欢往牛马背上爬。
只骑马能折腾成这样?
孟祌眸光微闪,却思忖道:“兴许是放牛马时太闷了就贪玩,改日我问问,让他安分些。”
再喜欢玩儿也要保留精神体力到晚上练字儿才好。
沈落田又琢磨道:“可他也不止是放牛马才会这样,这阵子总自告奋勇的要跟你一块进山,回来也是这样。”
孟祌暗自捏了把汗:“打猎累不是正常吗?”
沈落田道:“是吗?或许吧,可他往常也没这样。”
“或许是因为这阵子去得频繁些,他正长身子也实属正常,娘子别多想。”
“哦。”
进城后他们径直驾车去程府侧门。
门口的家丁正想进去通报,程搴兰就牵着马出来了。
看见孟祌两口子,他眼里竟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