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凤看了眼王发寿,道:“这是三寿亲口说的,他后来为闯竹屋的事儿私下跟我道过歉。当时他还说你跟他大哥好上了,并且私定了终身,他才将你当成未来大嫂般信任,让你来劝我接受他归还的地契。”
前阵子她每日跑进跑出,就是想碰上王发寿。
没想到他发现后竟真的主动出现在她跟前,给了她套话的机会。
王发寿确实听王发福说过跟孟秋玉好上了,也曾托孟秋玉来姜家劝明凤收回甘家地契,觉得自己没说错便抬头看了眼孟秋玉。
围观者中有人低声说:“说起来,秋玉姑娘的婚事也早该定下了吧?”
“正是呢,这下好了,看来她跟大福的好事快近了。”
孟秋玉抓狂不已:“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看上王发福、我……我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可能跟他私定终身,你们休要再往我身上泼脏水!”
她只急着狡辩以免孟祌误会,却没弄清楚场面。
往日她去王家时很大成分是利用王发福这层关系,连王陈氏都以为她和王发福有戏。
当时王陈氏只想着女大三抱金砖,而她又是老村长的孙女,也不介意她年纪比自家儿子大。
眼下孟秋玉言语间瞧不起王发福,惹得王陈氏翻了个白眼。
她阴阳怪气道:“是呀,我家大福才十六岁,秋玉姑娘都十八岁了,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王家的儿子?我说明凤,我念你爹娘不在身边没人教你,这次便不跟你计较了,往后你再敢乱说话,我可要替你阿娘好好教教你该怎么说人话了。”
孟秋玉怔了一下。
明凤咬唇倔强的看着王陈氏。
甘家落到如今的地步跟王家脱不了干系,她怎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孟祌道:“不劳三寿娘操心,明凤爹娘不在身边,我们姜家还有人呢!方才明凤已说了,那些话是三寿告诉她的,明凤只是转述三寿的话,至于是不是人话,三寿娘且先看清楚自家儿子是个什么东西再下定论!”
噗嗤~
沈落田扭头笑出声。
骂人真特么爽!
也难怪这些人随随便便就在大路上拦人骂街。
孟祌这么一说,围观的人自然而然的想起王发寿闯竹屋的事,指指点点的。
“这才过了几日,又开始欺负明凤没爹娘了?”
“我瞧着还是三寿懂事,还晓得为自己的过错当面赔不是,大人还不如孩子呢!”
“是啊,王家的,明凤只是个孩子,你也别太刻薄了。”
王陈氏被气得火冒三丈。
“你们懂什么,我儿子根本就是被陷害的!”
她越是狡辩旁人对王家越失望。
都被当场抓包了还喊冤,鬼才信她!
王发寿刚鼓起勇气走出家门不久,纵使对明凤心存愧疚也无法忍受被人旧事重提,低声道:“阿娘,咱们回家吧!”
王陈氏本想看孟祌两口子丢尽脸面,看跟张氏把脸皮撕得越碎越好,不曾想看热闹竟会引火烧身。
“你这个不争气的蠢货,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接近这个贱蹄子吗?”
她很不甘心,但还是被王发寿闹着拉走了。
张氏不希望她们母子离开,要留不留的样子。
沈落田挑眉,却看着孟秋玉:“秋玉姑娘既然已移情别恋,往后就别再为了相公跟我尖峰对麦芒了吧?好好的过日子不成吗,非要整日折腾些没用的,大家脸上都不光彩。”
“你根本就是跟明凤串通好了一起来陷害我!”
孟秋玉怒极,阴鸷的剜了眼明凤,又对孟祌道:“大祌哥,你别相信她们,明凤所言都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孟祌想起她方才不遗余力诋毁沈落田的模样,面无表情道:“我信与不信又有何妨,重要吗?”
沈落田也道:“难道秋玉姑娘还是不肯放弃,仍惦记着我相公这个有妇之夫?”
孟秋玉仿佛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丢了多大的脸,看了看众人后痛哭一声转身就跑了。
明凤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略显苍白的面容显而易见的解气。
眼前,除了围观者外只剩下张氏一人孤立无援。
沈落田扬唇道:“这下清净了,我的好舅母,咱们可以当着乡亲们的面好好的算算账了。您是长辈,您先请。”
孟祌看她一眼,哭笑不得。
张氏想起自个儿的女儿刚被带走,双目充血的瞪着她。
“还用算什么账?总归是你欠我们老孙家的,你有什么资格算?”
沈落田道:“既如此,咱们不妨从最近的事说起。孙素雅被别人带走与我何干,你跟我撒什么泼?”
张氏怒道:“雅雅的姑姑将她带走,还声称要她给人做妾,那老头子已六十多岁,都可以做雅雅的爷了!这事儿就是你上窜下跳惹出来的,你跟我装什么蒜?”
孟祌道:“你既不满沈夫人的作为,只管将她带回来便是,不行就去县衙击鼓鸣冤,官老爷自会为有理的一方主持公道。我娘子在此事中但凡有一点错处,官老爷自有评判,哪儿轮得到你在此撒泼刁难?”
旁人见张氏可怜,也劝她找对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