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田卖螺蛳粉配方有了十两银子的进项,也不对他们藏着掖着,直言道:“我自是有更激进的法子能让钱老爷子尽快康复,但纳妾一事,实是跟他是否病愈无关。老爷子多大年纪,我想你们心里比我清楚。”
提及此,钱守信夫妇二人面色皆有些尴尬。
钱守信更是局促的看了眼孟祌,如同学生害怕在老师跟前坏了印象似的。
孟祌从头到尾话就很少,着实纳闷。
钱守信似是掂量了好一阵才咬牙开口道:“我父亲刚从知县的位置上退下不久,但凡决定的事多少还留着往日的固执。纳妾一事,沈大夫大可当没有此事,今后有任何问题,你只管给他治病便是。”
这番话的意思其实就是:你一个大夫管那么宽做什么,有病就负责治,其他的不要过问。
沈落田面前那碗粉已见底了,里头还有汤。
她用勺子喝了一口,才道:“钱家有脾气,大夫也是有脾气的。如同这碗螺蛳粉,虽说好吃,但身子抱恙之人须得忌口。如若任何人不遵医嘱,且反复反着来,即便你们付再多银子我也是不会治的,因为我不愿做无用功来折损我的名声。”
钱家在清黎县再怎么大氏族也不可能拿刀架在姜家人的脖子上逼她诊治。
钱守信夫妇闻言更显为难。
然而钱老爷子经过先前的事似乎找回了年轻的感觉,便是折寿也要活得恣意快活。
斟酌了半晌,钱守信又开口道:“沈大夫,你看这样如何,只这一次,你先全力治好我父亲。至于纳妾之事,我再慢慢劝他,如若他还是不听劝,后续但凡有任何不测,钱家人绝对不会让此事令外界质疑你的医术。”
他们今儿正是为此事而来,不惜跑了两趟。
看样子,他们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沈落田在思忖时,孟祌道:“钱老爷子若执意要纳妾,须得在我娘子治愈他之后。”
事后他们如何折腾就跟旁人无关了。
不等沈落田开口,钱守信忙点头:“如此甚好,合情合理。”
这便算是应下了。
沈落田并非有什么为难之处,实是看钱老爷子不顺眼罢了。
“钱夫人,既说你那丫鬟不肯为妾,不知钱老爷子心中可是有了心仪的女子?”
这一家子都挺奇葩,先前居然还说让孟秋兰给钱老爷子做妾。
她可是钱家未过门的媳妇儿。
媳妇儿变奶奶,日后如何相处,想想都尴尬。
换作沈落田,铁定让对方滚犊子。
钱夫人看了眼自家丈夫,倒是不敢随意开口了。
钱守信道:“我父亲只说请媒婆在城里相一位千金。”
沈落田已不想继续此话题了,三两句将这对夫妻打发走。
钱夫人离开前特意进堂屋看了眼婚服,直言很不错,孟秋兰穿在身上一定是全清黎县最美的新娘子。
孟秋兰头一回跟未来公婆走得这么近,内心的紧张可想而知。
但秋兰爹没什么主心骨,孟罗氏性子暴躁,也怕坏了事。
亲家上门,他们只让孟秋兰陪他们来姜家走这一趟。
沈落田看外人都走了,才道:“婶子,明凤,这套婚服大概还要多久能做好?”
孟花玲道:“我的活儿要不了多少时间了,就是明凤的绣活儿怕是没那么快。”
明凤道:“若全天绣,月余时间足够了。”
沈落田道:“那好,明凤,接下来你先专心做婚服吧,旁的事不用理会。”
明凤眸光闪了闪:“好,不过,再有什么跑腿的活儿还是可以叫我去的,一直待家里我怕发霉了。”
话落,她又顿觉说错话,局促的看了眼孟花玲和她的卧房门口。
孟花玲道:“说便说了,这也是事实,怕什么?没见咱们这些日子都抬你们的叔出房门吗?”
姜振新听见堂屋的人正提起他,忍不住道:“哼,倒是没忘了还有我这么个人,就是做好吃的没我的份儿!”
他闻到螺蛳粉味了,奈何只能闻不能吃。
沈落田闻言,鞋底抹油般跑了出去,让孟花玲自个儿去哄她相公。
她收拾好了钱守信夫妇的碗筷后让孟黎将小根儿娘俩叫过来吃一块螺蛳粉。
小根儿娘俩知道姜家刚来了贵客,没敢过来打扰。
这会儿尝到螺蛳粉,他们吃得呼啦呼啦直叫爽。
小根儿还想吃第二碗,沈落田没拦着,但还是让他适当节制。
毕竟他的手术已算是提上日程,该忌口了。
次日,孟祌和沈落田拉酸萝果去宜味斋,银货两讫后告知这是今年最后一批货。
去药铺采买小根儿的手术所缺药材后,他们直接驾车去钱家给钱老爷子施针开药。
孟祌觉得钱守信如今的热情有些过头了,不愿应付他便如影随形的陪在沈落田身侧,施针完毕后也不多逗留。
两日后,沈落田给小根儿做手术,就在竹屋胡有余的卧房里。
因明凤住隔壁,沈落田担心她害怕,便安抚道:“明凤,这只是一项简单的治疗,你无需害怕。”
明凤道:“大嫂子,明凤不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