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祌轻敲了一记她的额头道:“笑啥,认真练字儿。”
孟惜糯糯道:“哦~”
沈落田暗搓搓的瞪了孟祌一眼。
摆明了哄她过来收鞋子呢!
孟花玲似乎也不忌讳孟祌和一双儿女旁听,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田田,这些日子咱们家跟阿玉之间发生了太多不愉快,婶子本想极力维系两家的关系,却也知道有些事已勉强不来了。”
沈落田看着她,眸光里尽是“你明白就好”。
孟花玲叹道:“你是为了家宅和安宁才忍到现在,婶子的心也不是那石头长的,怎会看不出来?”
沈落田一抱手微微侧身。
孟花玲又道:“但是咱们关起门儿来怎样都好,面对阿玉,婶子不论如何都不能不管她啊!就如今日,你若真给阿玉用毒却不肯给药,婶子还得往村医家跑一趟。”
沈落田皱了皱眉。
“那老树头更不可能给你。”
孟花玲点头:“不错,所以我终归还得想别的法子,甚至送她进城。”
如此,折腾的还是她,姜家的生活还是会受影响。
沈落田凉薄道:“孟秋玉自作孽惹出的事就该他们自己承担和面对,婶子喜欢没事找事才连累姜家跟着遭罪。我说过不想再为她浪费口舌,我也并非要婶子做什么二选一,但是往后她再给我使绊子,我开口动手绝不留情!婶子届时再横加阻挠,休怪我把你当成她的同伙!”
孟花玲道:“孩子气了不是?婶子怎会是她的同伙?”
沈落田直白道:“她要害我,婶子却捆住我手脚不让还手,岂非等同于为别人递刀子?”
“递刀子?”
孟花玲愣了一下,想起什么来,温声道:“田田,你若不开心,婶子往后不强求便是。可若说刀子,真正的刀子只怕还在后头呢!”
孟祌抬头看她:“婶子可是又听说了什么?”
孟花玲道:“阿玉几次提到田田会邪术,还牵扯到了孙成涣那事儿,虽说她拿不出证据,但咱们也不能任由旁人乱说一通啊?”
孟祌冷哼道:“他们欠打!打老实了看他还敢乱说!”
沈落田也道:“孙成涣那事儿啊……哈,他够胆来找茬儿,我便闹到人尽皆知,看谁脸皮厚手腕强!”
孟花玲能早早听说此事不过是因为她跟村里许多人都聊得来。
眼下村子里知道孙成涣和宋葆有那断袖之癖的人也没几个。
孙成涣来找她发难,无异于将此事昭告天下,届时看孙家人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待在村子里。
孟花玲觉得他们考虑得没错,但心里还是不轻松。
“阿玉她……性子已变得太多了,倘若……”
沈落田道:“婶子心里明明担心孟秋玉会利用此事做文章,还是不愿将她想得太恶毒?”
孟祌眉头也皱了起来。
依着孟秋玉如今的性子,即便孙成涣不想声张,她只怕也会借此事掀出些风浪来。
但不管怎样他们都不怕,见招拆招便是。
孟花玲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转移话题道:“先不说那些了,田田,这鞋子我是照着你的尺码做的,你且试试吧!”
沈落田这回爽快的接过来了。
“多谢婶子。”
她上回买衣服竟也没留意到鞋子已穿得很旧需要换了。
“婶子,你还真的在给我纳第二双啊?”
孟花玲难得浅笑道:“婶子诓你作甚?你本就只有一双鞋,又穿了这么久,且不说乡亲们会不会以为咱们苛待了你,便是进出知县家也不好看啊!”
沈落田倒没怎么在意。
程家刚来清黎县,程夫人也没几个能说真心话的对象,否则她每次上门时程夫人也不会有那么多话跟她聊,连敏感话题都不落下。
不过,为了以示尊重,她穿着得体些总不会错。
本该剑拔弩张的事算是翻篇了。
孟花玲亲眼瞧见沈落田穿着新鞋合脚才回了他们的卧房。
沈落田穿上新鞋子就没脱下了,坐在案桌便同孟黎兄妹一块练字儿。
孟黎许久没开口,这会儿忍不住问道:“大祌哥哥、大嫂子,阿玉姐姐是不是真的变坏了?”
沈落田胳膊肘撞了撞孟祌,让他说,她才懒得再提这三个字。
孟祌道:“任何人好与坏都不好一言蔽之,只是往后彼此间的信任免不得大打折扣,往来只看老村长这边了。”
孟黎点点头。
大人之间许多事,他比孟惜更看得清。
隔日一早,沈落田给螺蛳换水,之后又去给酸萝果浇水,全部用空间灵泉水。
左右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用白不用。
早饭后,孟花玲母女请小根儿娘俩一块去帮忙收稻子,拉了两个牛车去。
孟祌两口子驾车去钱家。
沈落田打算最后一次去给钱老爷子施针,之后就让他们自个儿抓药养着。
马车辅一进门,钱守信夫妇就迎了出来。
“孟祌兄弟、沈大夫,你们可算来了,我父亲昨夜醒过来,吃了一大碗鸡肉蘑菇粥呢!”
钱夫人也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