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凤更声道:“这婚服挣不到钱不打紧,我只怕又给你们添麻烦。”
方才秋兰娘俩来势汹汹,秋兰娘还凶巴巴的。
孟黎怕孟惜被大人吵架的场面吓到,得孟祌提醒后连忙拉她去放牛马遛狗了。
孟花玲宽慰道:“明凤,如今你的事儿就是姜家的事儿,往后再莫要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沈落田讶异的挑眉。
原以为孟花玲即便面上不显露心里或多或少也会介意,不曾想,她竟这么快把明凤当一家人了,如此甚好。
后院的地已经翻完,清理树根时顺道分成了一畦畦,暂时弄不来药苗就先搁着。
孟花玲先头已去田里看过稻子,接下来做婚服的活儿暂停了,她便想这几日将稻谷提前收了。
沈落田前几日给程夫人把脉施针后开了新配方做药丸,这会儿药丸还没做好。
如今摊上孟秋兰这档麻烦,她免不得要去钱家走一趟。
但姜家和钱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谁都不认识谁,她要如何才能取信于钱家并上门诊治?
孟祌装好了药柜的最后一个抽屉,拍拍手斟酌道:“娘子,我早年上学堂的夫子已迁到清黎县,他跟钱家有些交情,或许我可以请他帮忙引荐。”
沈落田道:“算了吧,当年人家劝你走科考你不听,此时有求于人,你还不得落个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数落?”
他若听话,定能结交更多书香门第,哪怕不认识钱家人也很容易找人牵线。
孟祌失笑道:“夫子倒不是那样的人,念叨几句只是往常偶遇后的告别语。”
“我且考虑考虑。”
素来联系少,一联系就有事麻烦人家她也怪不好意思。
正当她在考虑要不要请程夫人帮忙牵线时,孟秋玉急匆匆的赶过来了姜家院子。
她心知沈落田不愿睬她,便直接找孟花玲说话。
“婶子,秋兰表妹的事我都听说了,方才见她们娘俩言语间很是愤懑,不知落田可想好了何时上门给钱老爷子诊治?”
孟花玲道:“姜家跟钱家素无来往,这会儿钱家人对秋兰一家避之不及,他们是无法引荐的,田田贸然前去只怕钱家人也不会信任她。”
孟秋玉道:“钱老爷子年迈,这病痛来得又急,再耽误只怕事情更糟糕。正巧,我同钱家长媳有过几面之缘,聊得挺投缘。这会儿我也有空,落田若不介意,我倒是可以亲自带她去一趟。”
孟花玲面露惊喜之色:“这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你好心帮忙咱们求之不得,感激还来不及呢!”
说罢,扬声将落田从竹屋那儿喊过来。
胡有余伤在胳膊,这会儿施过针经沈落田允许才开始下床走动。
秋兰母女来姜家的事儿他们两口子都知道了,见孟花玲焦急喊人,片刻也不敢留她。
孟祌站在门口瞧见是孟秋玉来了,眉宇现出疲惫。
沈落田失笑:“大祌哥哥,你再陪有余叔聊会儿,我自个儿过去瞧瞧。”
孟祌点了点头。
若非了不得又棘手的事儿,他是不愿掺合女人间扯嘴皮子。
沈落田不疾不徐的走回姜家院子。
瞥了眼孟秋玉,她挑眉道:“婶子唤我可是有重要的事?”
那晚在老村长家发生的事虽说翻篇了,但她心里并不待见孟秋玉。
这一点孟花玲心知肚明,若非重要的事,她是不会将沈落田往孟秋玉跟前拉的。
“阿玉听说了秋兰姑娘的事儿,又跟钱家长媳有些交情,这会儿她有空,愿意带你去给钱老爷子诊治呢!”
孟秋玉在一边默默点头。
沈落田浅笑:“秋玉姑娘消息好灵通啊,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这人做事喜欢丁是丁卯是卯。不知秋玉姑娘是因为跟钱家长媳结识所以要给她求医攒人情还是想帮姜家和秋兰姑娘解决困扰?”
孟花玲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忍着没开口。
孟秋玉眸光闪烁道:“落田,你这是什么话,我正好跟双方都有往来,主动引荐也是为了皆大欢喜,你何必处处提防还如此恶意揣度我的用心?”
沈落田如实道:“恶意揣度言重了,老村长的身子也偶有抱恙,秋玉姑娘理当居家照看着些。我虽不知钱家在何处,但也听闻距离并不近,一来一往大半日就过去了,若非实在没有别的法子我是不愿麻烦秋玉姑娘的。”
孟秋玉暗自咬了咬牙,问道:“我为钱家求医如何,为秋兰表妹和姜家解决困扰又如何?”
沈落田笑了笑:“好说,若是为钱家求医,我随时可以跟你走一趟。”
孟秋玉缓了神色,仍看着她。
沈落田仍笑道:“若是为秋兰姑娘,倒也情有可原,我亦可走这一趟,诊金同样照收。”
孟秋玉看了眼孟花玲,嗤笑道:“落田,你可是没搞清楚状况啊?帮秋兰不就是帮婶子?”
孟花玲更无奈了,默默到一边摘菜洗菜。
沈落田摇头不认同:“此言差矣,钱家发生的事,跟姜家和明凤八竿子都打不着。定做婚服一事若闹上公堂,秋玉姑娘觉得官老爷会不会认可所谓晦气之说?”
钱家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