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祌不设防,被打得往后踉跄了两步。
“我打死你个不知好歹的畜生!”
动手的人是孟昌群。
孟祌厉色道:“为何出手伤人?”
“我打的就是你!”
说着又要揍过来。
孟秋玉在堂屋发现了,忙跑出来制止:“阿哥!住手!”
孟昌群怒道:“阿玉,你到现在还护着他,你眼瞎了吗?”
孟花玲也不满,却没有说话。
老村长人好,却扭不正他的性子。
孟秋玉道:“你无端端伤人,我难道要护着你?”
孟昌群指着孟祌道:“他眼巴巴的看着你给人家下跪,我打他还是轻的。”
孟秋玉眸光闪烁:“你、你何时回来的?”
“我早就回来了!我全都听见了!”
孟花玲道:“既然早回来了又为何在外头偷听,你是兄长,家里许多事本该你担着,你瞧阿玉这阵子都累成什么样了?”
“还轮不着你教训我!”
孟昌群嗓门大,怒目瞪着她,指着沈落田方才离开的方向又道:“我若早进去,我会忍不住把你们家那小婆娘剁成肉泥你信不信?”
孟花玲惶然睁大眼睛。
孟祌面色一厉,猛地拽住他的胳膊。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
“大祌!”
“大祌哥!我阿哥不是有心的,他只是嘴快,他刀子嘴豆腐心的,你别理他。”
孟秋玉抓着孟祌的胳膊求他放手。
孟昌群胳膊被他拧到身后,痛极仍是嘴硬。
“他敢动我?他敢吗?有种你卸了我的胳膊,没种的,你迟早要后悔!”
“哼!”
孟祌用力推开他,扭头就走。
“大祌哥~”
孟秋玉追出院门口,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
孟昌群怒道:“阿玉你可省省吧,对这种人你就不能对他太好省得他蹬鼻子上脸!”
孟花玲低声道:“阿群,上回的事还不长教训,你还想继续刺激阿玉吗?”
孟昌群当即想起孟秋玉投河之事,闭嘴不言,冷哼一声就进屋去。
孟秋玉站在院门口啜泣。
孟花玲把她拉进屋,宽慰了好一阵她才消停。
“阿玉,你阿爹阿娘去得早,你若愿意,婶子托人给你寻个好人家说亲?”
孟秋玉眸中有愤怒一闪而过:“婶子先前还同我说大祌哥会和离,如今又巴望他们好好过日子?”
孟花玲也很懊恼:“我只希望大祌能舒心,你也是,方才你也瞧见了,大祌已将田田当妻子来爱护。”
孟秋玉心知她是担心自己继续纠缠孟祌,道:“爷爷身子不适,我怎能在此时谈婚论嫁?我阿哥整日不着家,我若离家,谁来照顾爷爷?”
孟花玲道:“可你终归是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呀?”
孟秋玉摇头:“若那人是大祌哥,同村又知根知底,阿玉是一千一万个愿意。可眼下,无论村里村外,阿玉实在不敢想,他日爷爷去了,娘家没个分量重的人,阿玉在夫家该怎么过?”
孟花玲真心觉得她杞人忧天,但也没继续劝。
将近戌时末,她也该回姜家了。
出门前,孟秋玉忽而问道:“婶子,明凤近日如何?”
孟花玲叹息道:“她娘勉强能下床,她爹整日也不着家,一回家啥也不干,她还能怎样?”
孟秋玉眨了眨眼:“那她还能给秋兰绣婚服吗?”
“绣是能绣,只是偶尔落泪或心事重重,速度并不快,认针稍有不慎还会受伤。这孩子也是不容易,阿玉,王家霸地本就惹众怒,此事迟早是要端上台面的,你就别怪她了好吗?”
边做婚服边流血落泪么?
孟秋玉眸光微转道:“我明白,我不会怪她的,问起她也只是希望她不会受此事影响。”
孟花玲无奈极了:“不受影响是不可能了,王家已拿了甘家住宅的地契,不知她娘俩今后又该如何过。”
孟秋玉不吭声。
孟花玲心知她同王家交情匪浅,只要她出面调和,此事应有转圜的余地。
但明凤爹多半是把地契钱挥霍得差不多了,近日诸多烦心事也将孟秋玉折腾得够呛,她是暂时开不了这个口的。
闲聊了两句,孟花玲交代孟秋玉妥善保管使用沈落田带来的何首乌和灵芝,便带着空笸箩回家了。
进屋时,孟黎兄妹静静的坐在堂屋里练字,气氛看上去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
但是,屋子里不见孟祌和沈落田的身影。
“阿黎,惜惜,大祌和田田呢?”
孟惜道:“阿娘你回来啦?大祌哥哥哄大嫂子去了。”
孟黎也道:“在后院呢,阿娘你别去打扰他们。”
孟花玲听着这话有些怪,故意问道:“他们发生了何事?”
孟惜笑嘻嘻道:“他们好像闹别扭了,才没几句话,大祌哥哥就把大嫂子扛在肩上去了后院。”
孟花玲懂了。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旁人是不好去掺和。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她也饿坏了,转头就进灶房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