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祌郁闷道:“为何刻意提她?”
沈落田似笑非笑道:“你忘了上回的事了?”
“你怀疑上回的事是她算计我?”
孟祌说完又摇头道:“此事回头我再与你说,你我早已成婚,我虽不该也不愿过多与秋玉姑娘独处,但她帮过咱们不少忙,我实在无法相信上回的事是她算计我。”
看来石捕头审问的结果与她心中所想有出入。
沈落田也心知那仅仅是她自己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也不好再多言。
孟祌见她不吱声,又道:“况且,上回不过是凑巧罢了,哪能次次都碰上?”
沈落田不以为然:“究竟是偶遇还是有心制造缘分,咱们不妨赌一把?”
“娘子,不是我说你,赌博这恶习真不好沾染。眼下银子都由你管着,我除了自个儿外,还有什么能输给你?”
孟祌皱着眉,说到后头红了耳根。
“好好好,我错啦!”
她败兴的挠了挠耳根,眼神随意一撇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熟门熟路的走出了沈府大门。
竟是她舅母张氏,门口的家丁还跟她打招呼。
“她居然在这里,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
沈落田生怕自己还没离开沈府张氏便回来彼此撞个正着,瞧见不远处有摊子,跑过去买了个帷帽戴上,返回孟祌跟前时问道:“可还认得出?”
他不解道:“娘子不想被她认出来?”
她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在孙家时不曾行医,她若回头见了我免不得多嘴,咱们没必要花时间瞎耗再无谓的争执上。”
他看了眼张氏离开的方向,又见程夫人下车等她,道:“娘子,诊脉一事,如遇棘手问题万不可逞能。”
“知道啦知道啦!大祌哥哥乖乖在外头等我吧!”
沈落田两手空空,身上就背着一个刚买不久的小小挎包,里头装着银针包。
那基本是做做样子用的,为免她频繁拿银针或银子等物品时被旁人问从何处拿出来。
程夫人见她跑过来,调笑道:“就说你们两口子新婚燕尔,只分开这一会儿都黏黏腻腻的舍不得。”
“哈哈,让夫人见笑了,咱们进去吧!”
程夫人走在前头,不解道:“不过,沈大夫为何要戴帽子?”
沈落田瞎掰道:“知晓民妇给夫人调理身子的人也没几个,我且看看此事会不会是先前跟我斗医败给我的人在捣鬼。”
“斗医?”
沈落田语气轻松道:“譬如给对方下毒,解不出来而求对方拿解药的便是输家。”
程夫人打了个寒颤:“想不到行医救世之人也会争这些虚名?”
她摆手道:“程夫人莫要误会,有人自觉医术比不过我这样一个连字都写不好的人,心里不服气便给我使绊子,我都懒得理会。”
“原来如此。”
正说着,二人已来到沈府门口。
丫鬟上前跟沈府家丁打招呼,家丁转身去通报。
片刻后,一名身着枣红色绸缎的贵妇人边说边跑出来。
“知县夫人大驾光临,你们这些个不成气候的奴才也不提前通报,怠慢了贵客,回头让老爷赏你们板子吃!”
她头上梳着垂云鬓,佩戴金镶玉珠钗和配套垂珠耳坠,膀大腰圆,脸胖得险些没了鼻子。
沈落田透过薄薄的纱帘看着她滑稽的奔跑姿势和抖动的肌肉,只觉得她此时若是摔个跤铁定能跟个球一般滚起来。
真真是辣眼睛!
那名贵妇说完威吓的话,人也差不多跑到程夫人跟前,赔笑道:“您就是新来的知县夫人吧?哎呀呀,若非下人明说了,我还只当哪位天女下凡呢!您的皮肤简直是太好了,不知是如何保养的呀?”
说着,自来熟的搀上程夫人的手将人拉进沈府大门去。
有沈府家丁在一旁介绍说她是沈府的夫人。
沈落田隔着纱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只觉得眼前这位珠光宝气的贵妇满身都是姨娘气。
倘若眼前人是原主的生母,她只怕要得心肌梗塞。
程夫人皱着眉,显然也对眼前人没有好感。
“沈夫人说笑了,我未曾保养。”
沈夫人笑道:“那可是天生丽质了哈哈哈,快,快请入内上座,来人,看茶!”
从门口经前院进入前厅,所见回廊柱子都是雕花金漆,一眼望去竟比程府还金碧辉煌。
只是,有些俗不可耐。
沈落田望了一圈就没有看下去的欲望,倒是庭院很宽敞。
进了前厅,程夫人开门见山道:“沈夫人不必客套,此番冒昧造访是为了令爱及药方一事,不知她现下可还好?”
沈夫人脸立时坍塌了一般,道:“小女在房里躺着,恐无法出来见程夫人。”
程夫人看了眼沈落田,道:“无妨,我带了大夫来,正好都是女子,沈夫人若方便可安排合适的地儿让我们瞧上一眼。”
沈夫人差遣丫鬟去通报让沈小姐准备一二。
借此机会,她也介绍了自己的女儿。
“小女香葵堪堪及笄之年,民妇听闻程夫人有一子年纪相仿?”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