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砍树外,孟祌对沈落田的想法都支持。
沈落田为了尽快实施自己的计划,午后顶着烈日去后院除草,还故意拉上孟黎。
孟黎这会儿是有活干就不会闲着的,颠颠儿的跟着去了。
“阿黎,方才去老村长家可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儿?”
“没。”
孟黎埋头除草。
他这年纪虽算不上主要劳力,但除草这种活儿干起来十分得劲儿。
沈落田不信他的话,道:“你再不老实交代,待会儿我就去叔和婶跟前说你跟二蛋子干架的事儿。”
居然威胁十岁小孩?
孟黎看她的小眼神带着鄙夷,道:“大嫂子,我才不怕你说,那日你和大祌哥哥让周叔帮忙拉牛车回来,他把二蛋子也带来了。”
沈落田倒有些意外,停下手中的活儿好奇的问:“他把二蛋子带来做啥?”
孟黎更加鄙夷道:“周叔说他想吃酱萝卜,我就照着你教的法子弄给他,瞧他馋成那样~”
话虽如此,可沈落田却看得出他脸上洋溢着和解后的得意。
威胁不到他了,她得另想法子撬开他的嘴才行。
不料,孟黎又埋首除草了一会儿便主动道:“大嫂子,你想知道我便同你一人说,但你不许告诉阿娘和大祌哥哥他们。”
若是孟惜在外头受了委屈,他铁定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干一架。
轮到自个儿,他却要闷不吭声。
沈落田不明白他在顾虑什么,但也点头允了。
孟黎闷怏怏道:“方才去老村长家碰上了阿玉姐姐的兄长了。”
“孟昌群?”
沈落田对此人不是很了解,但也听闻他不务正业为人又横,唯独跟老村长一样对孟秋玉宠得紧。
孟黎道:“嗯,他推了我,我摔倒了,这才弄断了山药。”
原来如此!
无怪乎那条山药断得如此不均匀,断面又接不上,显是其中有碎得捡不回来的。
沈落田想起孟秋玉带来的牛骨,恨不能整锅跟着山药一块扔出去。
但她也知道,孟花玲不会让她这么做。
“他开口损你了?”
孟黎点头:“他说、说……”
沈落田冷笑,无外乎就是乞讨要饭一类难听的词儿。
“说大祌哥哥吃着碗里的糟糠还望着别人家的天鹅肉,让咱们家不要仗着阿玉姐姐心善就缠着她,那样脸皮太厚。”
孟昌群已十九岁了,不但出言折辱一个十岁的孩子,居然还动手,那脸皮还不够厚?
沈落田心火噗的就烧得旺旺的,克制着问:“那你……为何还要将山药带回来?”
孟黎道:“阿黎本也不想要了,但老村长发现后拿藤条满院子追着甩他屁股,还让他给我赔罪。他嘴上说软话,但我晓得他不是诚心认错的。”
即便如此,为了不让老村长脸上过不去,他还是把山药带了回来。
沈落田疼惜的擦了把他脸上的汗,把手中脏兮兮的泥土也擦在他晒红的嫩脸上了。
“阿黎做得对,此事是孟昌群失德,但老村长帮了咱们家不少忙,权且这么着吧!日后咱们家会越来越好,叔的病也会好起来,届时让他们刮目相看,好不好?”
“嗯。”
孟黎应声,更奋力除草了。
他知道大嫂子想在后院拓宽药田。
草药可以卖了换钱也可以给阿爹治病,他越勤快药田长得越好,阿爹的病也就好得越快。
连着两日,沈落田和孟花玲母女进山摘了不少酸萝果,估摸着有五百斤。
孟祌手臂上的伤虽未好全,但能使劲了。
因着先前卖黑玉矿石和酸野腌制方法还留有二十几两的备用银钱,他养伤时家里也不至于给姜振新买药后揭不开锅。
想着第二天就可以用马车拉酸萝果去宜味斋,他提醒沈落田:“程夫人的药丸还未做好吧?”
“没呢,过几日你伤好些我再做。”
沈落田有些心虚,因半夜里她已趁着大家熟睡把药材配好了,就等着什么时候在他们跟前走过场。
否则她凭空多出些药丸要送去知县大人府邸,怕是让家人感到疑惑不安。
晚上烧饭时,她从后院的井里拿回了一碗切好的猪肚和鸡块。
孟花玲瞧见了,不由好奇。
“田田,这猪肚不是吃完了吗?”
沈落田浅笑道:“前日我专门给叔留着一份,这就用新买的小陶锅给他炖上。这陶锅已用淘米水煮过,往后只专门给叔炖汤用,一两碗的分量正合适。”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
姜振新需要长时间进补,但家里那么多人,很难长时间跟着他一块吃肉喝汤。
孟花玲眼眶发热道:“田田,婶子谢谢你。”
昨晚一家人喝孟秋玉送来的牛骨汤,有些食不下咽。
这份人情,改日再寻机会还。
今晚让姜振新独一份猪肚鸡汤,他们吃炒猪头肉,料理好了也是美味得很。
沈落田笑道:“一家人,不谢。”
孟花玲端饭菜给姜振新时,他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奇怪家里怎的连着几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