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手拉手了啊?”
沈落田瞪他一眼。
什么眼神?
周石山豪气的嗓门笑开了道:“哈哈哈,眼花、眼花。怎的,这都快晌午了东西还没采买齐全?”
孟祌看了自家娘子一眼,开口道:“周叔,有件事想拜托您帮忙。”
周石山笑道:“有话直说,大老爷们干啥子吞吞吐吐的。”
孟祌道:“我和娘子有要事需得去东邺城一趟,但是把牛车放这里过夜又不放心。”
周石山爽快得很:“你是想让周叔帮你把牛车拉回去吧?成,我也刚送完牛奶,两个空车回去可以车拉车。”
沈落田默默捂脸。
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孟祌欣喜道:“那就有劳周叔了,还烦请您跟我婶子转告几句话,就说我和娘子此去东邺城少说也要一两日,家里的琐事劳她多操持几日。”
周石山道:“这个我晓得,你们把心放肚子里吧!”
孟祌想起一事,又忙道:“对了,您稍等一会儿,我先去抓药,您顺道帮我带回去。”
不待周石山应声,沈落田道:“相公,兴许东邺城卖的药材更地道,既然走了这一趟,不如直接从那里买回来?”
周石山也觉得这法子好。
孟祌允了,夫妻俩带周石山去取牛车,期间还买了些食材托他带回姜家。
没了后顾之忧,剩下的便是考虑如何前往东邺城。
“娘子,咱们要不雇一辆马车?”
沈落田抬头看了眼火辣辣的太阳。
已经晌午了,坐马车的话日落前应当能赶到东邺城。
“雇马车少不得连着车夫一起请,咱们两个人何须多花一份冤枉钱?”
孟祌道:“咱俩都不识路啊!”
沈落田在他结实的胳膊上拧了一把,道:“裕宝源的老板不是说了嘛,顺着官道走。”
说白了还是有赌的成分在,但她想自己认路。
最后,两人押了八两银子租来一辆马车。
夫妻俩坐在马车门口一起认路,万一下雨还有地方可躲。
半路上,孟祌问起:“小小青金石就卖这么贵,先前那块大石头才二十两岂不是亏大了?”
沈落田道:“大祌哥哥,那块大石头里只有少量玉料,绝大部分还是石头。人掌柜的买走了玉石原料还要做好多精细活才能把黑玉成品摆上货架售卖,届时价格铁定得翻好几倍呢!”
且青金石与其他玉石不同,是被时代赋予了特殊意义的。
与帝王相关的宝贝,有哪一件能便宜呢!
孟祌了然道:“好比花生,带壳的跟炒过的花生米价格是不一样的。”
“正是如此,还有,一粒花生米与同等大小的金豆子价值也是不同哒!”
孟祌笑了笑,两人笑谈着时间也过得很快。
一路走下来,官道还算好认,就是马不停蹄的走大路,还恰好在日落十分抵达东邺城城门。
门口守卫例行公事的查看两眼后,他们顺利进入城区。
不得不说,大城区果然比小县城繁华热闹得多。
沈落田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孟祌,笑了:“村姑进城啦!”
孟祌浅笑着不说话,但也很用心观察城里的人事物。
两人心里还惦记着正事儿,在一家寻常客栈安顿好之后便去街上转转,一边逛一边留意当铺。
回到客栈时已入夜了。
夫妻俩吃了在街边买来的面饼后开始罗列出几家有实力的当铺,结合打听到的消息作比较。
“这家背后的老板与官家攀亲带故,万一他们拿我们的青金石去邀功换更大的官当呢?不妥不妥!”
“城里人都知道这家背后的老板开赌坊,想来是闹出过不少事端才暴露出来,也不妥。”
最后,沈落田选了聚富行。
聚富行纯经商,不仅经营典当,还开有自己的珠宝店。
识货,且过眼的宝物不可胜数,这样的背景相比之下应当更值得放心。
商量好以后,夫妻俩分别在客栈的木桶里沐浴。
这家客栈条件一般,住店费五十文,但该有的服务还算周到。
只是沈落田沐浴出来后嫌热,便一直穿着里衣。
看见孟祌后,她睁大眼睛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你怎么还在我房里?”
孟祌面上似乎也有几分窘迫和腼腆,腰板挺直直的坐在桌边道:“咱俩就要了一间房,我不在此处应当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