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田赶忙去查看他的脉象。
周石山也懵了,丢了木棍在一旁干着急:“怎么了这是?两棍子罢了,怎的就……”
往日里他调皮捣蛋也没少挨打,这次却两棍都受不住。
二蛋娘推他一把,尖叫道:“滚!你个没良心的,你要把儿子打死不成?”
沈落田这会儿已经给二蛋子把过脉,肃穆道:“他食物中毒了!快催吐!”
二蛋娘哭嚎了起来:“催个什么劲儿!没瞧见他正吐着吗?哪还用催?”
沈落田声音陡然一寒:“别磨蹭!他木薯中毒,快用手指抠他的舌根!”
“你这婆娘,还杵着做什么?”
周石山拿来长板凳把二蛋子抱上去让他趴着,还回头让孟惜帮忙去请村医。
孟惜睫毛仍挂着泪,闻言二话不说转头就跑了出去。
二蛋娘想起灶房里在蒸着的面包木薯,明白过来后立即把手指伸进二蛋子口中。
沈落田检查空间里的药品,发现有促进排泄和利尿的药便拿了进灶房去兑少许开水。
她出来时,二蛋子正在竭力呕吐。
面前地上的呕吐物里果然掺着面包木薯。
待他消停后,沈落田喂他喝下手中那碗药。
二蛋娘嚷嚷道:“你给我儿子喝了什么?”
周石山面上也有些不解和担忧,毕竟她不是郎中。
沈落田只淡声道:“泻药。”
“什么!”
二蛋娘尖叫着霍然起身,猛推她一把。
“你这小妮子,果然如你舅母所说越长越歪了,明明自个儿家做了亏心事还有脸上门来挑拨闹事儿!若不是你,我儿子会挨打?不是你,我儿子会成这副样子?”
沈落田对周石山扬了扬手中的空碗:“我去洗碗。”
二蛋娘气得不打一处来。
周石山道:“你瞎嚷什么?左右村医很快就来了……”
他话还未说完,只听“噗”的一声,像是谁在放屁。
二蛋娘脸红透了:“你盯着我做甚?我又没放屁!”
沈落田慢悠悠的走出灶房,拍了拍衣服的褶皱道:“方才忘了同你们说,二蛋子需要上茅厕,可他身子太虚弱,得让人抱着进去才行。”
周石山明白过来了,刻不容缓的抱着儿子奔向茅厕。
“这、这叫什么事儿哟!”
二蛋娘站在原地直跺脚。
这么大个人还当众尿裤子……不,屎裤子!
真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沈落田提醒道:“婶子在这儿干着急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寻了件干净的裤子去茅厕给周叔帮二蛋子换上比较妥当,您觉得呢?”
二蛋娘哼了一声,到底是进屋去,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条裤子往茅厕去。
沈落田捏着鼻子看了眼二蛋子的呕吐物,无奈的再次走进灶房,取了些草木灰来撒在上头。
回头让周家人自个儿清扫了事。
孟惜急匆匆的跑回来了,喘吁吁道:“大、大嫂子,村、村医不肯来呀!”
沈落田颇感意外:“为何?”
“老树头原是想来的,但是李家婶子不给他来,她说往后咱姜家和孙家人生病不必往她家跑,跑也是白跑,她不会给咱们治病的。”
沈落田失笑道:“可眼下需要治病的不是咱姜家人也不是孙家人啊!你可有明说是二蛋子吃东西坏了肚子需要诊治?”
孟惜点头道:“说了的,但李家婶子见是我去请人,愣是不给老树头出门。”
那李树头虽说有色心有贼胆,却是个惧内的。
李梁氏若不给他出门,他便是长了翅膀也不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