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高亢音波扫过,百花残红如雨下,一片花瓣恰恰飘到了纤纤的鼻子上。
“啊嘁”纤纤的惬意时光被打断,花瓣落在掉落在鼻尖,她陡然一蹦而起,揉着鼻子问:“莲城,出什么事了,地震了?”
九重天哪里来的地震?
莲城缓缓从仙册里抬起头,俊眉一挑,漫不经心看向相貌宫外道:“听声音,应当是司命星君,他天生脾气古怪,想必又碰到了不如意之事。”
司命星君!
纤纤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只有几个简单的字符:古怪,执拗,不爱笑,清矍。。。。。
很奇怪,她明明从乾坤池里出来后,没见过司命星君,却能想到他的样子。
想来也是一个不好打交道的神仙,原来宝相星君借了那么多神仙的法力,唯独没有他。
纤纤趁着莲城专心致志埋首在仙册里,蹑手蹑脚捞着袍子往外踱去。
回头和匆匆进门来的雨露撞个满怀,雨露眼疾手快捞住纤纤,惊惶惶道:“星君,你还是别出门了,司命星君正在月老宫寻月下老人的晦气,我们都躲着些。”
神仙也会打架?
纤纤笑嘻嘻从雨露手里抽回袖子,一脸天真烂漫,小声说:“我就悄悄去窥一窥,绝不让他们看见。”
说完,不等雨露再劝,一溜烟往月老宫跑去。
月老正在一堆红线里,一手拿着婚姻簿,一指用法术挽起一根红线,编了一个结,隐没在手心里。陡然一声暴喝传来,手里的婚姻簿啪一声掉在了红线里,他捂着自己的胸膛,喃喃道:“吓死个人了,吓死个人了”
话语未落,就听身后一声响彻大殿的暴吼:“柴煌道,你都干了些什么?竟敢私自篡改凡人的命运?”
月老回身,见司命星君火急火燎蹿进了月老宫的大殿,清矍的脸上恕不可竭,一手抱着紫金命运薄,手里的命运笔直指月老。
“司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闭嘴,我且问你,你为何擅改凡人命运?”司命不待月老话完,他已冲到他的跟前,冷眉横对。
凡界所有凡人的命数,无一不是他亲笔撰写,如今凡界好几个凡人的命运出了偏差。
王候小姐陈金,上世作孽太多,这世样貌其丑,注定孤苦终生,如今却连讨了两房夫君。
陈金如今的命运走势与司命所写背道而驰。
司命心中气愤,问月老:“你来瞧瞧,这些本是孤独终老的败家子,你怎么全给安排上红线姻缘?”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司命,生气容易老!”月老双手捧着脸,说:“有事慢慢道来,别嚷嚷!”
只见司命穿着黑纹红袍,帽子巾角上右边司字,左边命字。
“柴煌道!”司命怒喝一声,疾风一般刮到了月下老人的跟前,风吹起月老的万缕红线飘飘。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司命星君摊开命运簿,平日里他这命运簿子比他性命还要紧,连玉帝都不给看,今日急得主动翻开给月老看。
命运簿里,命运笔撰写的凡人命数是淡白色的,一旦一条一条实现,那淡白色的命理就会变成墨黑色,如今陈金的命理全部在淡白色下,重新走出了一条条红色的命理。
月老一指按在命理线上,仔细揣摩了一番,右手一张,婚姻簿自动浮现在手中,用天笔画出‘陈金’的名字,她的姻缘线浮现出来。
也跑偏了!
司命星君和月老面面相觑,连翻了十多个凡人的命理和姻缘,不出所料,全部跑偏。
“如今该当如何?”月老收起婚姻簿,两眼盯着司命,带着一丝无辜。
“去找玉帝,你傻是不是?”司命如一股龙卷风,拖着话语尾巴卷出了月老宫。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去同玉帝禀明实情,等着罪魁祸首去玉帝面前恶人先告状?
“找玉帝?对!”月老不急不慌唤来身边的小仙童:“童儿,将我的红线收好,如若宝相星君来了千万不能让她看见。”
“是,仙上”
纤纤躲在红瓦屋脊上,眼见月老带上婚姻簿出去,乐滋滋瞧着那一大殿的红线,眼眸璀璨,上次送给华年的袜子还差一只,捞一把红线正好。
“什么东西这样好瞧?”一声女音缓缓传来。
相必是过路的仙子!
“月老的红线!”纤纤呵呵傻笑,头也不抬,千丝万缕的红线闪着荧光,条条流光溢彩,就挂在月老宫大殿里,俯瞰下去,宛如万千流萤在飞旋,美不胜收。
“瞧红线,下去瞧便是,为何要趴在宫顶上瞧?”
大气温婉的女声从头顶传来,纤纤摆摆手,小声道:“月下老儿对他的红线宝贝着呢,生怕被人抢,不给瞧!”
“我看是你抢月老的红线,他怕了你罢!”讥诮的声音冷冷跳进纤纤的耳朵里。
纤纤一个激灵,这声音!
喷火大鸟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