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下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恐惧战兢。
居阳子沉吟片刻，道：“恐怕这厉鬼还会再生事端，贫道会给府中上下每人准备一道符，随身携带，关键时刻可保一命。”
“那便多谢道长了。”楚少清语气虽平淡无奇，但任谁都听的出其中的威胁之意：“只是此事，我不希望除了楚府以外的人知道。”
居阳子自然知道这种高门大户考虑的事情多：“二少爷放心就好，此事定不会从我们这里传出去的。”
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那肯定不是我们干的。
楚少清颔首：“抓鬼之事是道长的长项，我并不了解这种事，这事便全权交给道长处理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他们。”
“二少爷放心。”
灼华其实很想知道居阳子准备怎么抓楚远常，但是她又怕问多了会在居阳子面前露出马脚，毕竟这居阳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死了一个胡四，虽不至于让楚府的下人人人自危，但总有胆子小的害怕。
居阳子的符也给到了灼华，大红色的朱砂在黄符上格外鲜艳，月璃给灼华送来的时候，上面的朱砂甚至还未完全干透，很明显就是刚刚赶制出来的。
灼华一碰到这黄符就被烫了一下，下意识的松开手，再抬手一看，发现手上赫然多了一道黑色的伤痕。
“二少奶奶怎么了？”
灼华神色不虞，迅速将手合拢：“没什么，就是这上面的朱砂还没干，可能有些碰到了。”
说着，又将手摊了开来，方才黢黑的痕迹此刻已经不见踪影，白嫩的指尖反倒染上了些红色的朱砂。
月璃并没有瞧见那道黑色的伤痕，再加上她对江盈柳并没有什么怀疑，便也没有多想：“奴婢给二少奶奶去打点水洗一洗吧。”
“不用了，拿手绢擦一擦就掉了。”
说着，就用手绢沾了点水擦掉了那点痕迹。
月璃便又说道：“道长说这符纸不能沾水，也不能沾血，可以用一个小荷包装起来藏在身上，关键的时候可以保命。”
灼华苦笑，现在它可是要命，可偏生她还拒绝不得：“放在这里吧，我会弄好的。”
“是，二少奶奶。”
随后，月璃有些犹豫的看着灼华，话几次到了嘴边都没有出口。
灼华见她这纠结的样子，主动开口：“怎么了？”
最后月璃还是说了：“二少奶奶，昨天月容找我了。”
“嗯。”
“她说…她知道错了，希望二少奶奶能念在往日的情份上，叫她回来伺候二少奶奶。”
月璃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会捡重点说。
如今月容被贬为了三等丫鬟，三等丫鬟是近不了内院的，所以哪怕她想找灼华求情都没办法。
原先灼华与江淮安说的是降为二等丫鬟，回去的时候发现菡萏院上下对她皆是没有好脸色，一个个都厌她厌的不行，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整个菡萏院上下都被楚怀峰罚了三个月的月银。
为平众怒，灼华只能“忍痛”将月容降为了三等丫鬟。
这一等丫鬟、二等丫鬟、三等丫鬟之间的差距可是很大的。
一等丫鬟是主子身边最亲近的人，不仅月银高，平日里甚至都会有伺候她们的人，吃穿用度也都是上乘，因为她们经常跟着主子出门，她们的一举一动，包括穿的衣裳，带的头面，都代表着主子的脸面。
而二等丫鬟和三等丫鬟自然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二等丫鬟还好些，在院子里伺候，做的事也不怎么累，可三等丫鬟就不一样了，平日院子里的脏活累活都是三等丫鬟做的，连院子里的老婆子都能踩她们一脚。
尤其是月容连累了这么多人，在院子里做事更是难做，因此她才不得已求上了昔日最叫她瞧不起的月璃。
灼华假装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知道，月容犯的是什么错？”
月璃低下头：“知道的。”
“若是我不罚她，罚她的便是公爹了。”灼华说道：“因为月容的错，导致老夫人一病不起，府中又是一片混乱，我只是将她降为了三等丫鬟，已经是最大程度上保住她了，你叫她安安分分待着，兴许有一天还能有出头的日子。”
只是这“有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了。
月璃性子单纯，虽然她知道月容并不喜欢她，但见到昔日一起服侍主子的姐妹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昨日见到月容的时候，才这么一点时间，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看样子是没少受到欺负。
“是，二少奶奶。”
可是二少奶奶的话她也不能忤逆，因为二少奶奶说的没错，要是换成老爷来罚月容，那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过去的了。
“你先下去吧。”灼华说道：“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会儿。”
月璃不敢打扰，立即退下了。
等月璃走后，灼华才重新伸出手，指尖上漆黑一片，方才她展示的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这符咒果然厉害，自从上次她元神出窍以后，她与江盈柳这具身子适配的程度就低了不少，不然也不会轻易被这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