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帝简直是怒不可遏!
“混账东西!你难道要为了你一个人,断送整个东秦的平静安定吗!你知不知道这一开战代表什么!”晋文帝大声斥责。
南宫丞当然知道开战代表着什么。
虽然大宛如今还没有真正对东秦宣战,明面上还能自欺欺人地和百姓谎称世界太平,可是大宛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地进入东秦京都了。
天子脚下!他们都敢如此肆无忌惮,这样毫无用处的平静,要来究竟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杀大宛一个措手不及!
南宫丞心里如是想着,嘴上也不由说道,“父皇,您明明知道如今大宛和东秦不过是表面和平罢了,自欺欺人的和平又能维系得了几时呢?倒不如——”
“啪——”
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落在了南宫丞脸上,他的脸顿时像火烧过一般火辣辣的,面上的五指印也愈发鲜红。
“住口!”晋文帝冷嗖嗖地直视着南宫丞,仿佛两人并非是怎样有血缘关系的父子,仅仅是有天大仇恨的死敌,“朕说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你不许再提!今日只是一巴掌给你一个警告,若是你还敢不听,那就不是一巴掌这样简单了!”
“父皇……”
“滚出去!”
南宫丞再没有开口的机会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轰出了晋文帝的寝殿。
这个时候东秦俨然已经入冬,虽然不过初冬而已,但寝殿骤然暗下去的轩窗还是让南宫丞如坠冰窟,心底冷到了极点。
他就这样独自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再吵闹着要见晋文帝,却也并不立即离开。
他是小舟的丈夫啊!甚至是她在这个世界之中为数不多的家人和依靠啊!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这已经让南宫丞心底愧疚不已了,如今还让他为了大国牺牲小舟?
不,他不同意!
或许晋文帝弃车保帅的选择,对于整个东秦来说并没有错,因为他必须要舍小保大,这是帝王权衡之术,但是他南宫丞不仅仅是一国的皇子,更重要的是白晚舟的丈夫!他做不到舍小顾大,如今他满心之中的都只有一个人——白晚舟。
他一定会拼尽全力、不惜一切地将白晚舟平平安安地带回自己的身边!
南宫丞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望着皇帝寝殿的目光坚定不移。
离开皇宫之后,南宫丞快马加鞭赶回淮王府,他一回到淮王府,便叫来了阿朗和赵烈。
“传我的命令,立即去将淮王妃被大宛人掳走的消息放出去,大肆宣扬!动作一定要快,传播得一定要又快又广!”
阿朗和赵烈都跟在南宫丞身边很久了,他们自然也明白南宫丞这样做了意味着什么,二人都不免要多留一份心眼。
沉默地站了一会,阿朗才张口问道,“王爷,您想好后果了吗?这样做,面临的将是……”南宫丞抬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不必再劝说我了。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去办!”
见南宫丞已经下定了决心,阿朗和赵烈也不敢耽搁,应下之后,便立即去按照南宫丞的吩咐,将大宛掳走白晚舟的消息,放了出去。
南宫丞在东秦本就是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而白晚舟在开设舟万医馆之后也名声鹊起,这一对夫妇都是奇人,百姓无不知晓他们的存在,更是极受爱戴的。
如今白晚舟被大宛人掳走的消息一经放出,很快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上至朝堂,下至街坊,淮王妃白晚舟被大宛人绑走的消息很快就传了个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仅如此,消息的散布速度,甚至比南宫丞预期得还要快。
不过数日,这消息便不仅仅只是在东秦之中传播了,更是连其余的六国也早已耳闻。
东秦的淮王妃被大宛人抓了去这个消息,顷刻间便散布在了七国的角角落落,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事态严重,自然也瞒不过晋文帝。
知道消息是南宫丞放出去的时候,晋文帝气得将桌案上的东西一应扫地,地上狼藉一片。
他立即命御前侍卫长亲自将南宫丞押入宗室大牢,“逆子,这个逆子!我倒要看看他翅膀究竟是有多硬!”
宗室大牢是专门用来关押皇室子嗣的,所以寻常时候,并不像大理寺或是县衙的牢狱一般,时常每间牢室都是满满当当的,如今偌大的宗室大牢之中,只有南宫丞一个人。
御前侍卫长亲自将南宫丞押了大牢之中,将铁链上锁,“皇命难违,淮王殿下,多有得罪了!”
那侍卫长如是说着,眉宇间所能见的却只有一片冷漠。
南宫丞知道他是直接听命于晋文帝的,这样“多有得罪”的托词不过是客套话而已,并不害怕所谓王爷的降罪。
但南宫丞纵使已经身陷囹圄,却仍旧没有悔意,他望着侍卫长,斩钉截铁地开口,“将我永远关押在大牢之中也好,削夺皇室宗籍也罢,我所求的只是让我的妻子平安回到我身边,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那侍卫长听罢这番话,连眼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拱手,“这些话殿下还是待日后得以面见皇上之后再提吧,下官不得逾矩。”
他说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