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听罢,若有所思地望了南宫丞一眼,“这样啊……”
“小舟想说什么?”南宫丞见她这副神情,就知道她又在心底酝酿起什么主意了。
“红岄这样谨慎,左右你只靠盯梢,是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的。眼看他们成亲在即,想要知道红岄究竟有什么目的,既迅速又唯一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了。”
“引蛇出洞?”南宫丞反问她,“你不是不愿让你哥哥涉身险境吗?何况现在白府里要紧的不单单只是白兄和白舅舅了,祖父也在。”
这些白晚舟并非是没想过,所以这会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所以我不能让他们涉身险境,但也要让红岄露出她的真面目来。”
“那我们应该……”
“我们应该唱一出关门捉贼。”
翌日清早,白府的小厮丫鬟便接到了吩咐,要开始做成婚宴上最后的布置了,这一阵子都在忙碌的众人,在今明两日更是要忙得是脚步沾地。
白晚舟知晓之后,便也领了些淮王府的下人去白府帮忙。
等到白晚舟去到白府的时候,白府门口已经挂上了一对喜庆的红灯笼,红绸子红花也装点在那块书有“白府”的牌匾上,好不喜庆!
不过再往里走,或许是还未来得及装点,倒比外头瞧着少了几分颜色。
白擎苍一见白晚舟来了,高兴得合不拢嘴,忙从一对围着他问这问那的小厮丫鬟中抽身,“小舟来了!真是太好了!”
“这是怎么了?”白晚舟看了看白擎苍的面色,又看了看那群小厮丫鬟,问罢这声之后便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果不其然,就听白擎苍回答道,“我是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那什么这对灯笼挂在哪、那只绸子牵去哪这样的问题,一次两次还好,都来问我,我哪里又回答得出来!等我装点得大红大紫的,红岄定是要嫌俗气的。”
“没有啊,我瞧着现下已经布置过的地儿,都挺不错的。”白晚舟故意逗他。
“我真是不行了,小舟你可要帮一帮哥哥。”白擎苍以为白晚舟要推脱,忙又祈求了一句。
白晚舟哪里扭得过他,只得答应下来,“好好好,我也帮着你与红岄挂灯笼、牵红绸,明日哥哥便不要收我们淮王府的份子钱了?”
“好说好说!”
见兄妹俩已经拍板,那群原本围着白擎苍问东问西的小厮丫鬟,瞬间就围上了白晚舟。
“小姐,这对灯笼挂在哪儿?”
“还有这只绸子是从廊里牵,还是从廊外牵?”
“小姐,您瞧瞧我的……”
这群丫鬟小厮机灵得很,再没去围着白擎苍追问了,倒是叫白擎苍落得清闲,抱手在一旁瞧好戏一般。
白晚舟想要骂他两句,却又被围得水泄不通,只得先把他们的问题一一解答了,如此打发了去,“去吧快去吧,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小厮和丫鬟们一走,白晚舟也不急骂一骂白擎苍解气,倒是叫来了白府的管家。“你是府里统管下人的,怎么能事事都让他们跑来问我、问哥哥?你应该也拿一拿主意。”白擎苍是指望不上了,白晚舟是希望这管家能分担一些问题,自己也能抽手去做点别的事情。
一些她今日来到白府最是需要安排的事情。
“可是小姐,当家的成婚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我也不大懂他们问的问题,若是装点得不好了,岂不是要坏了大事?”那管家贼得很,四两拨千斤的,就想把白晚舟的话堵回去。
白晚舟可不如他愿,“这有什么难的?无非就是对称、美观,再检查检查灯笼、红绸子是否有破损,最最主要的,是为瞧着他们有没有偷懒。这些,你身为管家不可能做不来的吧?”
“可是……”
那管家还想反驳,却立即被白晚舟截住。
“没有可是,你去安排,无非是灯笼挂得歪,绸子挂不牢这样的小事,哪里又称得上是坏了大事?你若是做不来也罢,我就换做得来的人当管家。”
管家一听,没敢再继续推脱,连连说,“我这便去,我这便去!”
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见人跑远了,白晚舟这才转头看向白擎苍,没好气的,“哥哥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你就干在这站着吧!我听说喜服已经送来了,你可也别去试,就干放着好了。”
“妹妹别生气,回头红岄过了门,做了我白府的夫人,我便叫她管一管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管家小厮,给你出出气!”白擎苍哈哈笑道。
原本也是玩笑话,白晚舟便也就顺杆子往上爬了,“那我可要和红岄说千万得为我好好出气才行!”
“一定一定!哥哥先去试喜服了,你瞧着来吧!辛苦小舟了!”说罢,白擎苍便抽身离开了。
看着他跑走时倒是干脆利落的背影,白晚舟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她的好哥哥啊!
见内院的布置管家去应付了,白晚舟便去查看明日要接红岄的轿子。
白擎苍许了诺,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地把红岄迎娶进门,白晚舟一桥这轿子,果然是八抬大轿。
轿子上除却挂在小檐下一圈的小红灯笼,又扎了几只穿插的绸子之外,本身的玉饰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