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擎苍还想辩驳两句,却被白晚舟一记目光止住。
小宛国君好容易顺着白晚舟的话找到了个台阶下,她这是示意白擎苍别再惹怒小宛国君,最后伤心难过的还是红岄。
不等其余人再发话,白晚舟便唤来小厮,“别愣着了,快去给我的准嫂嫂备茶!”
小厮应了一声,快快就去准备了来。
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从前,白晚舟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不过是孙媳妇要给祖父敬茶而已,但放在今时今日里,白晚舟不免多心。
红岄从来不是这样着急在长辈面前卖乖讨巧的性子,这也是她头一回听见小宛国君的到来之后,主动要求面见小宛国君,白晚舟心里都很是明白的。
以防万一,那盏由小厮递来的茶,是白晚舟亲自接过之后,再去递给红岄的。
在白晚舟自己将茶盏捧在手心里的时候,她就已经不留痕迹地检查过茶里可有可疑白沫或是不对劲的气味,最终发现一切正常,这才安心递给了红岄。
此时红岄已跪在小宛国君面前,恭恭敬敬地接来白晚舟递去的茶盏,然后恭恭敬敬地将茶盏奉给小宛国君,再拜下一礼。
这期间,除了小宛国君,只剩站在小宛国君一旁的白晚舟是面对红岄而站的,所以这期间,白晚舟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茶盏和红岄手间的动作,害怕她在茶盏上做手脚。
但红岄并没有对茶盏做任何手脚,她一直端着茶托,连盏沿都没碰过一下,白晚舟这才放心下来。
刚才看见红岄,立即冷嘲热讽了几句的小宛国君,此时倒是没有再继续对红岄发难,他接过茶盏,悠哉悠哉地吃了几口,神色也有所缓和。
过了一会,只见小宛国君放下茶盏,叠手在袖间摆弄了一会,一只大红包就从他袖间露了出来。
那只红包被撑得鼓,看起来里面是放了不少银票的。
小宛国君大大方方地将那只红包递给红岄,红岄先是一惊,愣在原地不敢收,只是说,“国君,这、这使不得的!”
“怎么?你敢一门心思嫁给我小宛的孙嗣,但这只红包却不敢收?”小宛国君没想到自己不计前嫌给红岄封了个大红包,对方却不领情,原本缓和了一些的面色又渐渐严肃起来。
见情况不妙,白擎苍立马开口,“红岄,这也是祖父的一番心意,你收下吧。”
红岄听罢,微微回头望过白擎苍一眼,见白擎苍点了点头,这才转回身去,恭恭敬敬地伸手要去接小宛国君的红包。
“你别多想,我给你这大红包,不过遵照你们东秦成婚的习俗,不过是看在我小重孙女儿的面子上。否则,传出去还要说我这个做祖父、做曾祖父的老头子抠门吝啬!”
那红包那么大、那么鼓,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小宛国君的红包可不仅仅只是封给小娃娃,红岄也自然是有一份的,只不过小宛国君傲娇得很,非要如此说心底才觉得满意。没想到真如白晚舟料想的一样,小宛国君看似说话总不饶人,但实际对红岄没有几分苛待的,南宫丞对料事如神白的晚舟佩服不已,满脸都写着“我老婆真棒”。
“好了,都回吧,别在这里三人四人地打扰我老头子休息。”小宛国君挥了挥手,这是直接将四人都打发离开了。
出了小宛国君的院子,最高兴的要属白擎苍,“好红岄,辛苦你了!还好老头子没有多刁难你。”
红岄只是温温柔柔地笑着,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你回都回了,也不用急着立马就走。去看看肉若若吧,这两天找不见你,老是哭闹。”白擎苍揽过红岄,想把人多留下来一会。
也不仅仅是为了若若,更是他自己也想红岄得紧,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多等了,恨不得现在立即就拜堂成亲!
见这小两口要温存,白晚舟和南宫丞也不好久留,只是听白晚舟劝说了一句,“现在天色尚早,等到傍晚时分红岄再回宅子也足够了的。你们说说话,我们便先离开了。”
白擎苍感激自己的妹子非常上道,因为有了白晚舟的一番劝说,红岄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说晚一点再回宅子。
而白晚舟和南宫丞则是当下道了别便离开了。
回府的路上,白晚舟俨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南宫丞牵着她,询问道,“怎么了?又为着什么不高兴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红岄突然主动向祖父示好,我觉得蹊跷。”白晚舟蹙眉想着,却无果,她便抬起头来望向南宫丞,“你觉得,红岄这是准备要做什么呢?”
在一听见红岄突然跑回白府是为了想给小宛国君敬盏茶的时候,南宫丞也是疑惑过的,毕竟不过两日就是成亲当日,倒是再敬也不算失了礼数,不会有任何人怪罪的。
但红岄却偏偏要选择今天提前来敬一次,这件事里确实是透着蹊跷和古怪。
南宫丞知道当时红岄奉茶的时候,白晚舟是全程都仔仔细细盯着的,如果红岄对那茶盏做了手脚,白晚舟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如今她没有提,肯定是红岄并没有对茶盏做任何事。
想过这些,南宫丞摇了摇头,“我夫人何其聪慧的人都不晓得,我愚笨,我哪里晓得?”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