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白晚舟睡得温暖且踏实。
她原以为自己的丈夫和天下糊涂男人一样,一沾上女人的事就脑子不好使,没想到在他心里一切都门清。
他看到了莫咏娴的种种小动作,在给过她机会她却没有悔改之后,果断放弃幼时情谊,言辞肯定的与其划清界限。
但最令白晚舟感动的不是他对莫咏娴的处理,而是他与皇后的对话。
青梅竹马再怎么深厚,真想割断也非不可,母子之情却不同,皇后是他最敬重的生母,皇后是有意撮合他与莫咏娴的,他能顶住压力,直白的告诉皇后这不可能,是他对白晚舟最大的忠诚。
尤其是在这个三妻四妾见怪不怪的时代,多么难能可贵!
一觉醒来,白晚舟精神饱满,连日来因心思郁结凝结在眼底的乌青都尽散去。
南宫丞看着终于回过血来的妻子,不由心生后悔:原来夫妻间的忠诚坦白对她那么重要,早知就不瞒着她做这一切了,白害她伤心这么久。
楠儿还在休养,进来伺候梳洗的是之前白晚舟亲自买进来的丫鬟阿絮,阿絮替她盘着发髻,她则是透过铜镜看南宫丞,笑道,“你也去洗漱啊,杵在那儿看什么呢?”
“看你啊。”
“看我作甚。”
“你好看啊。”
身后的阿絮不如楠儿老成,没大见识过这两口子没羞没臊的生活,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白晚舟咳嗽两声,提醒南宫丞注意影响,哪料南宫丞直接对阿絮道,“头发既已弄好,你出去吧。”
“可王妃还没洗脸漱口……”阿絮道。
“我来!”南宫丞掷地有声。
阿絮咽口口水,给白晚舟插上珍珠篦梳,连忙就出去了。
南宫丞果然打湿毛巾,细细替白晚舟擦脸,又拿了茶水给她漱口。
白晚舟一边配合他摆布,一边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唱的叫妇唱夫随举案齐眉。”南宫丞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白晚舟狂翻白眼,从前怎么没看出这厮如此皮厚。
洗好脸,南宫丞又拿了粉盒子要替白晚舟匀脸,“今儿吃喜宴,人多,得给我媳妇打扮漂亮了,来个艳压群芳!”
白晚舟哈哈大笑,“你心还挺大。”
某人自信不已,“怎么是心大,我媳妇儿就是素面朝天,也是这京城最明艳动人的那朵花。”
没有女人不爱被赞美,白晚舟被逗得合不拢嘴,她皮肤本就细嫩白皙,简简单单匀了一层细粉,再扑点胭脂就美艳不可方物了,眉形也是极雅致的,稍稍描一下便很好看。
南宫丞看着自己的杰作,啧啧称道,“等我退朝还野,孩子们也大了,咱们就搬到乡下去,家里这些个丫鬟仆人全都遣散,我伺候你!”两人正腻歪着,阿絮在门口传道,“王爷,王妃,大舅爷来了。”
白晚舟连忙道,“快请进来。”
白秦苍一走进来便抱怨道,“你家今儿早上怎么没早饭?”
原来他嫌白府冷清,每日只是回去睡个觉,天天早上来淮王府吃了早饭再去衙门,傍晚下了衙门也来蹭了晚膳才回。
白晚舟拍了拍脑袋,“把你给忘了!我们今儿要去文王府吃喜蛋,故而家里除了下人们的吃食,没备正餐,你去街上随便找个铺子吃完云吞吧。”
白秦苍一脸郁闷,“果然是亲妹妹,不说赶紧吩咐厨房给我弄点吃的,倒把我往街上赶。我今儿沐休,跟你们混去五爷家混口酒喝。”
“也好。”南宫丞表示赞成。
白晚舟想起来什么,张张嘴皮欲言又止,见南宫丞在,只得忍住。
南宫丞看见,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白晚舟摇头,“没有,我就是想说,回头咱们也办双满月,或者直接办百日宴。要不刚满月身体没恢复好,孩子也太小,抱出去容易招风。”
南宫丞点头,“有理!五嫂这次因为破了肚子,听说身子虚得很呢,父皇也是格外开恩准许他们两个月再宴客,并且亲自给孩子赐名一个洵字,很重视这个长孙,也算对五嫂的褒奖。”
三人说着便出了府,白晚舟乘马车,南宫丞和白秦苍则是骑马。
一会功夫便到了文王府,文王穿一身新满脸喜气的站在门口迎宾,南宫丞先抱下白晚舟,才走过去拱手笑道,“五哥,恭喜啊!”
白秦苍也道,“五爷,你如今春风得意,老婆孩子热炕头,我这孤家寡人来蹭杯喜酒吃不会赶我走吧?”
文王笑得见眉不见眼,“都是亲戚,白侯爷说这见外话作甚!快请进快请进,进去吃碗早茶。”
白晚舟看文王这副慈祥老父亲的模样,从前那份担忧的心便放下来了,文王府的生活,看来已经恢复平静了。
看着白晚舟的腰身,文王一本正经道,“老七,七弟妹这胎也太显怀了,你平时得控制一下她的胃口,孩子吃太大了不好生,别像你五嫂那样肚子挨一刀才好。”
南宫丞和白晚舟对视一眼抿唇而笑,“五哥自打生了娃娃,简直成了妇女之友。”
文王初为人父,爹味很浓,才不管旁人打趣,坚持道,“五哥可是认真的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