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如洪钟,目光如电,绕着全场转了一圈,将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那目光,就像正午间的烈日一般炙热,被他扫到的人,都不由得心中一颤,害怕自己要被如此的目光给灼伤。
待他停下来,便一字一顿地用真气传送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既然大家都受了这么多苦遭了这么多难,你们大大小小一百多个部落,加起来至少也有数十万人,为何就没有人敢于挺身而出,敢于反抗无支祁?”
突然,他一声大喝,令所有人都默默低下头去,只听到“谁敢!谁敢!谁敢!”的厉声嘶吼在撕裂着他们的耳膜,有胆小一点的都抱住了自己的头。
“好,没人敢反抗无支祁是吧?那好,我姒文命如今就准备要与无支祁决一死战,你们敢不敢从?”
他的声音,带着雄浑的气魄和磁性的气息,透着坚决的意志,手中握着的轩辕剑重重杵在地上,震得整个大帐都发着颤,如同在向无支祁宣战。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那些高矮胖瘦不一,穿着打扮各异的部族首领们,都如缩了头的乌龟,抖抖索索的,不敢吭声,不敢附和。
面有怒色的姒文命,一步一步,往一个方向,走到一位首领跟前,让他抬起头来,盯着他道:“这位族长,你说,无支祁这妖孽,该不该扫除?”
那族长是个中年人,头插鸟羽,满脸麻子,干瘦干瘦的,闻言只得不住点头,“该”字答得却是声音小如蚊蝇。
“你,或者说你们,就是这么没底气?就愿意和一族的人,一辈子受无支祁奴役,一辈子活在阴影和噩梦中?你们愿意过这样的日子?恶劣无常的天气,到处泛滥的洪水,你们没有受够吗?若是如此,要你们这样的族长又何用?你们坐在族长的位置上,尸位素餐的,没有一点羞愧之心么?”
疾言厉色之下,还是没有人敢回答。姒文命见到他们的脸上,都面露惧色,过得一会儿,终于有人开始私底下窃窃私语,“他们两方要打,我们也拦不住,但关我们什么事,把我们都召了来,我们可不想打。更何况,要是打起来殃及到我们怎么办?”
“是啊,谁想掺和这事,吃饱了撑的。无支祁的厉害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没人打得过的,何必自讨苦吃?”
声音虽不大,但姒文命都听清楚了,就朝着他们喝一声:“无支祁,真有那么可怕吗?当我这轩辕剑是吃素的?”
话一问出,还真有了回应,被问到的首领面露难色,“也许司空大人你是真不信,但无支祁实在是厉害得很,不但能言善辩,而且力大无穷、行动迅捷、火眼金睛、千变万化,据说没有谁能抓得住他,也没有谁能斗得过他,天上的神仙也不行。”
“那你们总听过有虞帝君御封的玄天四将,东辰将军莫暄翮、西胄将军赵楠烛、南赭将军扶仑、北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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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董肆钦的大名,浑敦、穷奇、梼杌、饕餮四大凶兽都是他们诛除的,征伐三苗,剪灭千年修蛇王,也是他们的功劳。有他们还怕对付不了一个无支祁?”
“可,可他们不是不在这吗?”
“那如果他们在呢?”
“或许可以一搏!”
“好,那你们有谁有胆量跟谁我们,与我们一起剿灭无支祁?有的话,请站出来,让我看到你的勇敢!”
“这……”
还是没人敢相应他,大家脸上的表情都透露出惊惧和为难,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无信心、无勇气、无胜算。其中尤以几个如鸿蒙氏、商章氏、兜卢氏、梨娄氏为代表的首领最为怯战,把无支祁说得是不可战胜,去擒拿他,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可能做到的事。
那几个首领一鼓动,大家纷纷向姒文命请求放他们归去,收回除妖的命令,也不愿出什么力。别说气得姒文命怒不可遏,就连一向性格温和、持正的伯益和后稷二人,面对这一群窝窝囊囊打退堂鼓的部落首领,都觉浑是些毫无担当的乌合之众,不由得皱起眉头,叹息起来。
但姒文命这人,平日里主任治水,那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轮到关键时刻,那种俾睨天下的气概就自然毫不遮掩了。只见他提着轩辕剑,金光一闪之间,所有人都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那如鸿蒙氏、商章氏、兜卢氏、梨娄氏为首煽动收回除妖命令的几人,竟然全部衣衫被划得七零八落,发须也被截下大半,一个二个,恍如成了叫花子,吓得立即跪倒在地,“司空大人饶命!”
“你们这些蛀虫,枉为一族首领,推诿怯战,不愿出力还动摇人心,实则是包庇无支祁,纵容那水妖为祸一方,此等劣行,焉能饶恕!”姒文命执剑大喝一声,“来人!”
早已在帐外等候的精勇将士,闻声立刻列队进入账内,只听姒文命厉声道:“将鸿蒙氏、商章氏、兜卢氏、梨娄氏四人押下去,关起来严加审问。”将士们领命押人而去,帐中人只听到四人的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待四人被押下去后,姒文命再度扫视众人,问一声:“可还有人想象他们一样的?”大家都齐声摇头。
“妖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