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突然,呼吱旱众人一时惊愕,皆流露出十分不舍的眼神,“四位大侠怎么这就要走,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也好歹让我们为你们饯个行不是!”呼吱旱一时都急红了脖子。“是啊是啊!”周围的族人也都附生道。
莫暄翮对大家道:“剑已铸成,董大侠执剑而舞,其实就是向大家行告别之礼,你们能在呼大哥的带领下将石工族的家园建好,我们也就放心了。饯行本不用拘泥于形式,造福百姓、恩泽苍生,是我们共同的心愿。此刻别离,因为前方还有许多事等着我们去做。谢谢大家,后会有期!”
虽然心里涌过一丝难受,但莫暄翮极力压制自己的情感,微笑着看向大家,与赵楠烛三人一同拜别,再凌空驾云而去。对于呼吱旱等人而已,莫暄翮四人从天上来,也向天上去,他们不属于这里,但却在这里留下了永远的传说。也许,许多许多年以后,还会有无数石工族人的后代,对他们的故事心生向往。
莫暄翮在最前面,一路往西,赵楠烛三人并排着跟后面,大约行了三百里左右,翻过一座大山,见下面粼光闪闪,竟是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在地面蜿蜒往西而去。追逐着大河的走向,足足约有一百里路程之后,又见到一座大山横亘在前。和天山很有一点相似的是,这座山一眼望去也是光秃秃的,别说花草,连树丛都看不到,心下有点疑惑,莫暄翮便转头对赵楠烛三人道:“我们降落到下面的山上去看看。”
不由分说,莫暄翮已经到了山顶,看见到处都是黄金和玉石,道:“这里的情况跟天山上真是像。”在她身后的赵楠烛四处眺望,沉默了下来。扶仑和董嗣钦找到了个大石头,让莫暄翮两人也靠着休息下。各自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莫暄翮用手托着下巴,道:“下一程,我们该对付穷奇了,大虾,你就挑大梁了,我这先锋休息休息。”
赵楠烛看了她一眼道:“既然暄翮要退位让贤,大虾,你就别跟她客气了。”引得董嗣钦无奈笑笑,只是埋头用手细细摩挲着玄武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扶仑则是眼神清亮,安静不语。
“我在南越的时候,对《西山经》就有过一些研究,照实际情形来看,还是很对得上的,书中所言绝非虚妄。西方之山有四列山系,第一列华山山系,自钱来山起到騩山止,共十九座山,跨二千九百五十七里;第二列山系自铃山起到莱山止,共十七座山,跨四千一百四十里;第三列山系自崇吾山起到翼望山止,共二十三座山,跨六千七百四十四里;第四列山系自阴山起到崦嵫山止,共十九座山,跨三千六百八十里。这七十七座山,计有一万七千五百一十七里,而天山在第三列山系,与昆仑山之间相隔有九座山,乐游山、嬴母山、玉山、轩辕丘、积石山、长留山、章莪山、阴山、巍山,咱们现在正式在巍山之侧。”赵楠烛道。
说到这,董嗣钦打断了一下:“《西山经》内容庞杂,要论究起来太费时日,咱们还是长话短说,进入重点吧,穷奇所在的邽山怎么走,我们直接去就行了。”
莫暄翮却摇摇头道:“南烛是在引出重点而已,他所讲并非毫无关联。我们正是要找准穷奇在什么地方。”
董嗣钦摸了摸下颚,疑惑道:“也就是说,你们也并不知道穷奇身处何处。”
“那倒不是,你没听南烛在讲《西山经》,我们出发之前就说过穷奇在邽山,继续听就知道了。”莫暄翮面无表情,不过随即微笑:“大虾,你就要多读些书,就会更完美了。”这下却让董嗣钦这个大男人羞红了脸,与莫暄翮三人相比,自己确实实在学识上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心里暗下决心,回到妫城,就找时间沉下心来恶补,不能再让他们拿这个来打趣了。虽然他一向是不介意的,但现在,他不再无视自己的相对劣势了。
赵楠烛道:“大虾,有时间我们可以多探讨古籍中的学问的。还是说邽山吧,它属于第四列山系的倒数第三座山了,东三百里为中曲山,西二百二十里为鸟鼠同穴山。《西山经》中对邽山的记叙为‘(中曲之山)又西二百六十里,曰邽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蝟毛,名曰穷奇,音如獆狗,是食人。蒙水出焉,南流注于洋水,其中多黄贝;嬴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
这时,扶仑说了一句:“那是没错,不过要去邽山,我们首先还得搞清楚现在这座山是哪座山,此去还需几程山几程水。”
莫暄翮乐了,道:“看,还是扶仑比较关注眼下,南烛对《西山经》如数家珍,那我可也不甘示弱。天山为西方第三列山系的第二十一座山,也就是倒数第三座山。我们从天山往西过来,也就经过了一座山一条水路,看这山上的情况,自然可以推之,这里便是……”
她正说着,董嗣钦却抢着说了出来:“第三列三系的尾山翼望山,对吧?这是我刚听南烛所说记下来的。”
董嗣钦的抢答让莫暄翮和赵楠烛都一愣,但不由得同时拍掌称赞起来:“大虾好记忆力!”
看到两人投来的目光,董嗣钦只是淡然处之:“你们可别拿我开涮,穷奇由我对付,我是自然要上心的。既然这里是翼望山,那我们往西要翻的第一座山会是第四列山系首山阴山,然后连续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