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石台之后,我看到树藤是从一棵很大的快接近洞顶的树上垂下来的,好奇地绕着树转了一圈,看到洞顶也在水光的映照下也有波纹粼粼荡漾起来,再往里一看,发现里面好大块圆形的平地,地面非常光洁,连一丝杂草都不长。平地的正中央有个石盘,一个皓首银须的老者霍然打坐在石盘上,眼睛像是闭着的,一动不动。
我把脚往前挪动,踏在了平地上,因为个子太小,想要踮起脚尖去看看那老者,哪想看来看去,他就是不睁开眼睛,我一时觉得倦意来袭,脚也站累了,就倒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才揉揉眼睛醒来,发现那老者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我心想等他睁开眼睛要等到什么时候,又怕父亲在石洞外等久了,就准备起身朝原路回去。父亲跟我说是仙人在洞内等我,他虽然不睁开眼睛,但是我总不能不辞而别,于是又想着还是磕三个响头再走。
‘你已经磕了三个拜师的响头,不必再磕了,小娃娃!’还没等我正式磕,老者忽然就睁开了眼睛,捋捋虎须,微笑看着我。我一惊,顿时跌坐在地上。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小娃面相清奇,资质上乘,是块好材料,从今天起,每月初五,你就到这洞里来,我教你法术,以后不仅可护你身,还可令你延年益寿,但是教你的内容不可向其他任何人透露半分。’我小小的身躯站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的,拼命地点了点头。我在洞内学了一天,父亲也在外面等了一天,直到第二天天亮我从洞中出来之后,才见到了他,跟他说了洞内的情形和见到了仙人,他别的也没有多问,只是嘱咐我要好好修行。就这样,整整过了九年的光阴,我的个头每年都往上窜出一截。
其实,先师教我的,不仅有法术,还渐渐与我讨论修身、勤民、齐家、治世的道理,给予我启发和引导,让我在心智上也慢慢成长。最后一次见先师时,我起初并不知道,还是如往常一样地与他度过一天,待临别时,他告诉我以后不用再来了,从今他会离开这里,而我要开始把握和决定自己的人生。走出石洞,我非常不舍,久久不愿离去,我见到先师从石洞出来,飞上天空消失不见,而石门也紧紧闭合住,还从上空落下了巨大的石条瞬间堵住石洞,扬起一阵阵碎石和尘屑。从那以后,我还是时常来这看看,不过都无任何发现,连做梦都梦不到先师。也是在与先师别离的那一年,父亲也阖然长逝。”
皋陶神情凝重,脸上有凄然之色。待他缓过神来,赵楠烛才问他:“皋兄,那先师是否告诉过你,他是来自何方神仙?”皋陶还是只能摇摇头:“我问过,但是他不肯说。”扶仑心想着不知道对方是何路神仙,那也没法深究下去,只能叹口气。
“说来惭愧,我跟随先师修行九年,原本还以为功力尚可,不过在赵兄、父兄面前,实在差太远了!”皋陶道。赵楠烛忙拍拍他:“皋兄不要多想,你虽然跟从仙人修行了九年,但毕竟每月只有一天,一年十二天,加起来才一百零八天,这么短的时间,能有如此的法力,已是很可喜之事。我和扶仑修行的年月要长很多,完全无须为此感到懊恼。”他这么一说,皋陶心下才宽怀了一些。不过赵楠烛和扶仑都知道他们原也不过是凡人一枚,功力与现在的皋陶相比高不到哪里去,从华胥母神那里得知他俩与莫暄翮、董嗣钦为四大神宿之凡灵后,在九天玄女的传授下刻苦修炼,才有了如今难逢敌手的法力。
转了转念头,扶仑将话题又拉回到五色石块,重新将他们捡起,放在手心琢磨,他还是觉得有些什么牵动他的地方。于是,他催动法力,欲要将巨大的封石搬移到一边,看看石门的样子,皋陶大惊道:“扶兄!”但终究没有阻止,许是他的内心里面也止不住想更多地知道些什么。
扶仑将封石移了开来,重重一声,覆盖了大半个平台。就在这时,扶仑手中的九块五色石竟然不可控制地脱离了他的掌中,朝石门飞去,赵楠烛和皋陶也是惊异万分。五色石的飞行速度极快,最后呈圆圈状迅速滚动,化作一道光亮消失在了石门上。而在两个铜环门把的上方,至右至左,出现四排十六个金色大字:“九族五刑,五教九德,公直不阿,天下大治!”
皋陶忍不住大声将这十六个字念了出来,心知这定是先师对自己的教诲。而赵楠烛和扶仑也生出感慨,将来皋陶位极人臣,可也是一条漫长的路要走,肩负的重任常人难及。良久,皋陶才道:“扶兄,还请把封石搬回洞门口吧,十六个字我会长久铭记在心里。”
三人回到正道上,小憩了一会儿,继续向上攀登,再有近三百阶的陡峭盘陀路,就到山巅了。石阶爬完,一座高三丈、宽两丈的拱形大石门矗立在前面,过石门,就是峰顶上十多丈宽的平地了。站在山巅举目四望,茫茫山色尽收眼底,胸怀顿时开阔起来。峰顶上还有一处十分古朴的木竹结构四合院落,静静地屹立在山巅。进入到院落中,看到地面积雪较厚,每间房屋里只有简单的石床、土灶、陶罐等生活用具,但也是蒙上了灰尘,看上去这里只是偶有人登顶时在这里歇脚而已。出得四合院另一边的门,皋陶对赵楠烛和扶仑两人说道:“来,我带你们去看个地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