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了,那次也是犹如在梦里一般,华胥夫人嘱我天命自有安排,寻母之事无须太过着急,原来如此!”莫暄翮的眼里透出难抑的激动,令大家仿佛都看到了一丝希望。
“但目前的关键是,你能回忆的梦境内容也不过是零碎片段,我们要怎么开始寻找?”赵楠烛若有所思。
“我不管,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我都要去寻找母亲!”莫暄翮心潮涌动得有点脸颊绯红。
见此,董嗣钦拍了拍胸脯,道:“女侠,我董嗣钦虽没什么本事,但哪怕你要上天入地地寻找你母亲,我也愿跟着去。就算别的帮不上忙,但在你累了递个热乎乎的肩膀还是可以的。你要是遇到危险,我也会先挡在前面!”
猛然听董嗣钦这么一说,莫暄翮三人都惊诧了,但这惊诧中带着的是感动,赵楠烛和扶仑同时拍了拍他,“好兄弟”,而莫暄翮则投来微笑。
扶仑想了想,说道:“暄翮,我们先不要太着急,这样,我看要不先打听一下哪里有叫鬼攀岩的地方。不过依我猜测,说不定会是在雷首山。”
“前路难测,我看还是咱四人同去,有什么事也可互相照应,人多毕竟力量大些!”赵楠烛说。
莫暄翮心里自然是很乐意,但转念一想,说道:“不过,万一都君这边事务比较重要,你们要不还是留下来协助都君?我也怕瞽叟他们暗中加害。有大虾陪同我就好了!”
扶仑却道:“无妨,都君是未来的舜帝,吉人必有天相,就算有厄必也可化险为夷。我们四人向来有难同当,怎么能不陪着你一起去!”他的心意,莫暄翮自然明白,终于点了点头。
简单吃过午饭,四人下午随妫重华一起去泗水一带察看民情,尧帝九子则去了常阳。赶回“妫汭皋”时,已是夜幕沉沉,四人还是邀妫重华小坐了一会儿。
“看样子,你们想必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谈吧?”妫重华把玩着新制的一陶壶,笑容里带着疑惑。
坐在他对面的莫暄翮开口道:“都君,说来话长,我们四人来到有虞本也是机缘巧合,从极南的苍梧之地跋涉过来,实为寻的我母亲,不过一直也未探到她的音信。今晨刚有些眉目,因此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寻,我也知部落事务繁重,但还请都君念我思亲心切,允我外出一些时日!”
赵楠烛也接口说:“我们三人也想要陪同前去,方便路上有个照应。”
“你们怎么不早说,要不我早差人去寻了!”妫重华很关切地说道。
莫暄翮喝了口荼水,低头看着石桌,语气稍微地有些无奈:“母亲无故失踪,我们私下里也都到处找过,没有一丝音信,更何况这本是我私人之事,怎敢有劳都君!”
妫重华笑笑,但却也有一丝凄苦一闪而过:“无妨,什么有劳不有劳的,你我五人情同手足,堪为至交,我虽忝为部落首领,但咱们向来同甘共苦,不分彼此。有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们。我幼时失怙,五岁时娘亲便离我而去,思亲之痛何曾远离过我。你此刻的心情,我很是理解。那你们准备何时动身?”
“那就先谢过都君,我们打算明日清早就出发。”莫暄翮说。
妫重华点点头,说:“需不需要我再多派些人一起去寻找?”
坐在他右旁的赵楠烛轻轻摇了摇头,道:“不需的,都君。我们不想声张此事,还望都君谅解。另,我们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有什么问题,直说便是,你我兄弟,无须那般客套话!”妫重华目光扫了扫众人,期待着能为他们解惑。
赵楠烛回道:“是这样的,都君,其实这次能不能寻到暄翮的母亲,我们也没什么把握。唯一有的模糊线索就是一个叫鬼攀岩的地方和云雾深涧一般的地方,目前也就只能如此形容,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了。不知都君可有听过?”
“鬼攀岩?”“云雾深涧?”只见妫重华微微皱起了眉头,脑海中极力地搜索相关的信息,却倒当真有些被难住了,终是说道:“华夏大地,素有九夷、八狄、七戎、六蛮之说,而咱东夷之地界域广阔,大小部落方国上百个,但以玄菟、乐浪、高骊、满饰、凫更、索家、东屠、倭人、天鄙这九夷为主,各部落的地盘外人不得轻易进入,神怪妖魔领属更是不得随意踏进,各界之间互有法则,逆天而行者必会遭遣。这几十年来尧帝统领九州,除东夷联盟首领羲仲大人与各部落较为交好以外,一般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上听尧帝和羲仲大人之命而已。
愚兄空长这三十年来,虽也到过不少地方,但就有虞境内来说,还真未听过叫鬼攀岩的地方,但云雾深涧,或许你们可以去藏龙涧看看,它和雷泽各在雷首山的东西两端,不过究竟何如可能不得知。其实这藏龙涧我也未曾去过,也似乎从未听说有人去过那地方,所以,对它,一直都只是存在于古老的口口相传中而已。据说,那是一个分不清是在天上还是地下的地方,几乎没有凡人能到得了,就算能睹得其真容也可能再也回不来。
不过,话是如此说,我相信事在人为,凡事不去尝试一番怎么知道究竟是怎样的。自打我认识你们,便觉四位皆是不寻常之人,不寻常之人当做得不寻常之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