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圣旨传到肃王府已经是五日之后,许苑带着圣旨亲自前来,宣读完圣旨后还不忘与宗辛寒暄了一番。
“恭喜宗管事得陛下赐婚,这可是美事一桩。”许苑笑得谄媚,眯着一双眼睛,教人挑不出错来。
宗辛也是见惯了宫中的嘴脸,只满脸堆笑应和道,“多谢许大人,小人不过是肃王府的管事,如何能劳得大人亲自传旨。”
“宗管事此言差矣,您可是庆华夫人的嫡子,陛下对贵妃娘娘看重,自然也看重庆华夫人一家。此次赐婚,与刘家小姐实乃天作之合,将来定是仕途坦荡。”
“那就多谢许大人吉言,将来若真应验,定请大人来府中小聚。”说着不忘拿出一锭金元宝塞进许苑的手里。
宗辛拿着圣旨走进书房,原以为只有白衡英一人,谁知顾羲凰与胡涟清也在里面坐着。
胡涟清第一个站了起来,对着宗辛拜道,“恭喜少虚君得此良缘。”他声音洪亮,笑得真切,一看就是发自真心。白衡英与顾羲凰相视无言,又分别移开目光。
宗辛笑得真诚,但眉眼却不见欢颜,回礼道,“多谢水无君。昭熙君也在王爷书房中,可是来特意恭喜我的?”
顾羲凰起身拜道,“是来恭喜少虚君的,而且方才与王爷聊起你的婚事。刘家小姐被赐了县主,想来少虚君大约也要有封赏了。”
“封赏……若真的赐了爵位,只怕我在王爷府中也不能长留了。”
白衡英颔首道,“这是自然,为了让你能匹配得起刘家的婚事,封爵一事只怕不远了。也不知道要赐的府邸会在什么位置,离这里远不远。”
“王爷现在就想着赶我出王府了么?我若走了,你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宜又由谁来掌管?”宗辛说着瞟了身边的胡涟清一眼,“这么说来,水无君回来的倒是时候。若我真的被赐了爵位,以后王府中的诸多事宜都要倚仗水无君了。对了,不到半月就是王爷的生辰,只怕到时候府中诸事会忙得脚不沾地吧。”
看着宗辛幸灾乐祸的模样,胡涟清一张脸都要掉在地上,叹道,“我好不容易才回到王爷身边,怎的就要接下如此沉重的担子。少虚君还是不忙成婚了,留在王府与我一同打理吧。”
他二人说笑着,顾羲凰却转头看向白衡英,他的十八岁生辰,王府中必然要有一场大宴。加上宗辛刚被赐婚不久,只怕这场宴席会格外热闹。
白衡英发现她在看自己,又稍稍有些出神,问道,“昭熙在想什么?”
一旁的宗辛接话道,“昭熙君听到王爷的生辰,自然是想着要给王爷备什么贺礼。”
胡涟清也附和道,“昭熙君备的贺礼,不论是什么,王爷都是喜欢的。”
白衡英将两人各看了一眼,嫌弃他们多嘴多舌,再看顾羲凰已经回过神来,偏着头打量着书房。
“我还不知道王爷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五月初二。”
宗辛赐婚的圣旨入了肃王府还没过一个时辰,已经有人络绎不绝地上门贺喜。虽然这里是肃王府,但众人都知晓宗辛与肃王自**好,联姻的目的不言而喻。宗辛忙得不可开交,倒是白衡英很是悠闲地同顾羲凰坐在池塘对面的廊下喝茶闲聊。
“过几日我想出门一趟。”顾羲凰看着池塘里还未盛开的花苞,想起去年冬天曾想象过这片荷花盛放的模样。
白衡英放下茶杯,看着她问道,“是要去替我准备生辰贺礼么?”
顾羲凰愣了一下,耳廓一红,摇头道,“不是。我身上的一切都是王爷所赠,用王爷的钱财来赠王爷生辰贺礼,未免有些失礼。”
“我也并不在意这些。你想出门,找胡涟清去要马车就是,随身的银两记得带够,我可不想再出上次的意外。至于素荷,你想带她就带着,若觉得她累赘也可以不带。”
顾羲凰有些意外地看着白衡英,过去他从不曾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没有让素荷离开她身边。即便不是监视,但素荷是他的人,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如实相告。可如今,竟如此放心她一个人出门。
白衡英意识到她的目光,笑问,“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顾羲凰还没想好说辞,抬眼就看到胡涟清引着白衡章走了过来。她赶紧起身行礼,白衡英见到她起身,转头看去与白衡章相视一笑。
“三哥今日怎么来了?”白衡英也起身对着白衡章一拜,“三哥看着似乎比两个月前清瘦不少。”说完为白衡章让了座。
白衡章先是看了顾羲凰一眼,随后拍了一下白衡英的肩膀,笑道,“自然是操劳过度。你在京中干了件大事,自己就跑去了西北逍遥。太子与二哥禁闭在府,朝廷上下官员清洗,一众事务便只能压在我身上。不仅是我,就连两位姐夫也是日日被父皇催着分担政务,真是难挨啊。好在你如今回来了,也有人可以一同分担。”
“三哥辛苦了。我是回京了,但父皇并没有任何旨意让我处理政务,眼下还是老老实实在京中做个闲散的纨绔子弟吧。”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顾羲凰与胡涟清觉得自己不应在此逗留,再次行礼后离开。
白衡章见顾羲凰走远了,说道,“你二人看着倒是比除夕时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