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越远离长安,大唐钱庄的优势也就越大。
越靠近正阳公的人,对正阳公的认识也就越多,自然而然,也就越敬仰他,在长安城百姓的心里,正阳公是大于朝廷的。
到洛阳等地,正阳公和朝廷,在他们的心里是相同的。
而…
到了离洛阳更远一些的地方,除了像益州、广府这种凤巢布局多的地方,在其他地方,虽然他们受到了尹煊的影响,可他们身处其中却不自知。
知道正阳公是什么样的人物,但…朝廷在他们心里还是要稍微更重一些。
到了那里,大唐钱庄的名声,就比钱庄的名声好用些了。
这的确是一个好方法。
钱庄的生意虽好,但并不是遍地开花,只是在几个经济重城里设了站点。现在虽然有了火车,但…只是方便出行、对钱庄而言,并没什么开天辟地般的变化。
站点越多、成本越高,而且不是三加三的那种变化,而是三次的平方。
贪腐、亏损、里应外合的事,也很难担保一定不会发生。
钱庄这东西,虽然有那么一些社会责任因素在里面,但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赚钱,钱庄储蓄业务,对百姓来说,也不是必须的。
凤巢就没宁亏本、也要往里砸钱搞的想法。
李泰与之相反。
大市场上他是争不过凤巢的,那自然就只能从这些小地方入手,虽然凤巢看不上这些微薄的利润,但对大唐钱庄来说,是刚刚好的。
那些个小县城,是早有听闻过钱庄的事。
但…
钱庄一直都不曾铺设到他们这种小地方来,直到大唐钱庄的到来,给他们贫乏的生活里多添了一丝光彩。
存钱还能挣到钱。
掐指一算,这是笔赚钱的买卖。
这一年的时间里,武珝都是安安分分的,除了话里话外对李泰的嫌弃,她并没有动什么其他的手脚。
就那么按部就班地发展凤巢的业务,要说最大的动静,就是在橡胶厂旁拿了块地,建设了一个不亚于橡胶厂、乃至于还要更
。大一些的工厂。
李世民知道这是什么。
但别人不知道。
只觉得这一整年的时间,似乎过得有些太过风平浪静了一些,正阳公每天就是在食肆里做饭。
不对,也不能说风平浪静。
食肆偶尔会有些打折活动,当然…既然打折了,这出手的就不是尹煊了,而是那两个帮厨。
虽然价格便宜了一些,味道也比外面的食肆要好很多。
但食客们还是希望能多付一些钱,让尹煊继续做饭,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但还是让那两个帮厨内心里有些沮丧。
他们专研厨艺更加用心了起来。
而李泰在此之间,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一直到今年年末,大唐钱庄的存款业务,总得终于破了三十万。
与之相对的,则是大唐钱庄的投资,在存储业务上和钱庄有着天差地别,但…投资数额的总量却和钱庄不相上下,足足有二十多万。
当大年三十那一晚,应该是阖家欢乐的光景。
尹煊家自然也不例外。
几个小姑娘不好生吃饭,在桌子旁摆了一张麻将桌,打牌也不好好打,用起了她们琢磨出来的规则——麻将、斗地主、围棋的大杂烩。
打得好不热闹。
李丽质已经花了脸,不出意外,她就是输得最惨的那个。
武珝在扒拉了几口饭后,却没融入这欢乐的氛围里,一开口,就是同尹煊说道:“大郎,恐怕不用我们出手了。”
她是今年,被李丽质邀请过来,一起吃年夜饭的。
武珝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嗯…理所当然嘛。
听到武珝的话,尹煊愣了一下,他迟疑着:“什么不用我们出手了?”
“魏王那个钱庄。”武珝抿了口果汁。
尹煊一挑眉毛:“那钱庄是出什么事了?”
武珝感慨了一声:“他想法是挺好的,但…步子扯得过大了一些,三十多万的储蓄,竟拿了二十多万出去投资。”
尹煊顿了一下,纠结了一会,但还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他胆
。子是挺大的。”
剩下十多万,估计只够储户提钱了的吧。
就算现在是个把一文钱埋进土里,过几个月都能生出好几文钱的时代,可哪怕凤巢,都不敢保证,自己每一笔投资都能赚到钱。
“而且,他不是沿着铁路去建设大唐钱庄的。”武珝耸了耸肩,又感慨了一声,“是围绕着长安、洛阳扩散出去的。”
尹煊没做什么评价。
但…这是很不明智的一件事。
公路这东西,大唐每年虽然投入了大量的钱财进去,但这才几年?人力和资源摆在那,修成的路又能有多少?
道路不通、交通不便,相邻的两座城池,就是两个不相融的小天地。
地头蛇…有时候可不止是那些士族。
“游侠儿那边还查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只是和凤巢无关,便没上报给大郎。”武珝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得失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