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
他们愣了下,思考了一会,才意识到,长孙无忌说的这个主意指的是什么。
是生意上的事。
一个公车的生意当然不可能做到和正阳公分庭抗礼,指望这一个月两三贯钱?那还不得等到十几年、几十年后去。
公车的生意,只是长孙无忌给这群人喂服的一粒定心丸。
告诉他们,自己的这个想法是正确的,是可行的,是有希望的。
事实也做到了这一点。
他们波涛汹涌的内心里,被插上了一根定海神针。
李道宗琢磨了一会,轻声说道:“说来惭愧,毕竟我对商贾之事不甚了解,这段时日没能想出一个具体的法子来。”
长孙无忌咧嘴,无声地笑了一下。
什么叫不甚了解,所以想不出来。哪怕李道宗比自己差了些,在朝堂上也不过二流,可毕竟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不可能是个蠢蛋。
只要肯想,一定是能想出来的。
现在用这么一种说辞,只是证明了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去想。
也是…
其他事也就算了,在商贾一道上和正阳公作对,这是几乎在所有大唐人心中的禁区——凡人即便执枪,对准了神灵,可以称赞其勇气,但结果是注定的。
长孙无忌不仅没亏多少钱,而且赚了,这才让人觉得惊奇。
看到这么一幅神情。
李道宗心里咯噔一下,这种笑容,就代表了长孙无忌很不满意他的回答,也很不满意他的态度。cascoo.net
他深吸口气,脑子飞速运转,连忙开口补了几句:“不过…余也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只是不知是否能成,还需大郎指点一二。”
长孙无忌一挥手,点着头:“说。”
“这…”李道宗迟疑着、推脱着时间,整理好了措词,才开口说道:“这衣食住行,便是民之大事。”
“大郎所做,便是行。”
“我这想法,便是从食上入手。”
食?
周边的人诧异地看着李道宗,腹诽起来,莫不是想得太仓促,怎么这种胡话都说了出来。
那
。可是正阳公的大本营。
别说去找一个做饭能和正阳公差不多的人,就是找一个能有正阳公四五分水准的,怕都是很难找到。
长孙无忌也颇为诧异地看了李道宗一眼,但他没否决这个说法,而是耐心地听了下去。
李道宗解释起来:“这食,并非是从食物上入手,而是从餐具上入手。”
“锅碗瓢盆、筷盘勺羹,这些东西家家户户总是必不可少的。”
“余以为,若是卖这些东西,怕也是有些钱途的。”
他这么说下去,自己的底气越来越少,说实话…这些话,他自己都不太信,百姓和他们这些贵人又不一样,使得碗筷又没什么讲究。
左右不过是些陶的,那才值几个钱。
可长孙无忌眼前一亮,他一拍手,嚷了一声妙:“好主意,不愧是你。”
李道宗愣了一下,茫然地捏了捏自己的手。
这主意哪里好了?
“你们可知现在这天底下,最赚钱的是正阳公的哪一个行当?”长孙无忌抛出一个问题。
几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同福食肆,但…既然这个问题问了出来,答案显然就没那么简单了。
“是钱庄。”不等有人回答,长孙无忌就兀自把这个问题的答案说了出来,但…与此同时,他又问了一个新的问题:“可你们知道,为何钱庄是最赚钱的?”
这下,这群人顿时摇起了头。
他们上哪知道去,这段时间他们倒是用心用力地看杂志了,可杂志上也没提过钱庄这东西啊。
要是知道,他们自己就去弄钱庄了。
长孙无忌点下桌子,看着这群茫然地人,摇了摇头:“或者,我把这个问题换个角度,你们可知…为何正阳公富可敌国了,但为何赚得钱比不上国库?”
他们嘟囔了一句。
这就更不知道了。
“这一切的问题,都是因为人。”长孙无忌没再卖关子,果断做出解答,“钱庄之所以赚钱,是因为长安城里,几乎人人都将钱存在了钱庄里。”
“
。而国库收入之所以能够胜过正阳公,也是人,这税收…可是从每一个人身上征收来的。”
说到这。
不少人都一挑眉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出来。
长孙无忌继续说下去:“一文钱虽小,可倘若大唐人人能予我一文,这便就是四千多万文钱。”
朝廷去年做过基础的统计,天下共有八百多户,四千多万的人口,当然,这是算上了突厥、高句丽的土地、百姓。
四千多万文,也就是四万贯。
不少人算过来,心里一惊——这已经比他们中,那些中小家族的全部身家都要多、或者相差无几了。
与此同时,他们也反应过来,为何长孙无忌要称李道宗的那个主意妙了。
这…
锅碗瓢盆,家家户户必备,虽然难以赚到人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