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珝正色:“大郎,我还是那个想法,这东西得抓在我们自己手里。”
她指的就是情报上说的那件事。
“蹴鞠就是纯粹的蹴鞠。”尹煊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亲自出面去处理,至于办赌球的念头,还是打消吧。”
武珝委屈地撇了撇嘴。
大郎什么都好。
就是和黄赌毒不共戴天,怎么可以这样……
这份情报上,说的就是以长孙无忌的弟弟长孙无逸,还有长孙无忌的庶子长孙净,外加一些世家的庶子,联手弄了一个赌坊。
这个赌坊不支持其他的赌博,只支持赌球。
每次比赛之前都会开一个盘口,大到球队的胜负平,小到每场进多少球、能有多少球差,不良人没调查出来太多东西。
不过…有粗浅说道,每一次盘口,都至少是数万贯铜钱滚来滚去。
别看尹煊不怎么把钱当钱。
数万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至少武珝是很看在眼里的,她馋赌球馋很久了,和尹煊提议了很多次,都被粗暴地按了回去,这个头绝对不能开。
蹴鞠多好、多纯洁的一个运动。
偏偏就是有人想要把它身上染上不该属于它的色彩。
尹煊绝不允许。
“大郎准备怎么处理?”武珝开口问道。
尹煊琢磨了一下,吩咐道:“你带着些人,去把赌坊给砸了,剩下的人该送府衙就送府衙里去。”
武珝愣了一下。
嗯?
不是说…这件事大唐自己解决的嘛。
尹煊吐了口气,站了起来,摸了摸柜台上的物件,叹了口气:“我去解决这件事的根源,你不太好出面对付他们。”
武珝固然傲气,固然朝堂上的许多人,见着她也得尊称一声武姑娘。
但在长孙无忌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
尹煊咂了咂嘴,早知道那根檀木棒子就不留在兵部了,现在手头也没个合适的揍人的家伙……
突然,他目光一停,落到了魏征的拐杖上。
他走了过去。
魏征早就注意到了尹煊的目光,现在更是不自在
。,打了个哆嗦,本来想打出三饼,可手一抖先把五条给推倒了。
李渊眼疾手快,给抢了过去,碰了一下。
“正阳何故啊。”魏征开口问道。
尹煊嘿嘿一笑:“玄成公,借你拐杖一用。”
拐杖?
魏征看了一眼桌子旁的拐,有些不明所以,尹煊年轻力壮的,借这么一个老家伙用的东西干嘛。
“正阳公何用?”魏征又问了一句。
尹煊又嘿嘿一笑:“揍人。”
看着魏征呆滞的面孔,他又连忙补了一句:“放心好了,肯定给你带回来,争取不给你弄折了。”
“要是弄折了,以后吃饭给你打八折。”
魏征有些无奈,接过李渊第二轮打出的牌,推倒喊了声胡,答应了尹煊的请求。
尹煊拿起拐棍,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做拐棍的,自然都是硬木,魏征的这一杆,就是紫檀木的,唐人偏好这种好看、又实用的木头。
提着拐棍,尹煊挂了个暂时停业的牌子,就奔着长孙府去了。
长孙府门房。
是认得尹煊这个杀神的。
看着尹煊走过来,他哆嗦着就走了出来,恨不得跪在尹煊面前,毕恭毕敬地开口询问一声:“正阳公,欲访我家大郎?”
尹煊摇了摇头,眯着眼,说得很是温柔:“我不是来见你家大郎的,我是来揍人的。”
门房心里咯噔一下。
尹煊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看清上面的名字后,然后问道:“请问,长孙无逸和长孙净这两个人在吗?”
门房吞了口口水,没敢回答。
“在不在?”尹煊的声音有了些不耐烦。
门房依旧没回答,他是记得这五郎,和小七郎君都是在家的。
尹煊一摆手,径直往里面走去:“算了,我自己过去找一下吧。”
门房和侍卫也不敢拦,正阳公这是个杀性的人,谁敢拦他,那保准会被揍一顿,自打上次,可没人觉得正阳公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了。
尹煊在长孙府里横冲直撞,很快就找到了长
。孙无逸的院子。
倒也好找。
作为长孙无忌的亲弟弟,他在长孙府上,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这也是长孙无忌对自己这个弟弟的补偿。
长孙无忌并非是行大,只是长孙家第四个孩子。
大兄长孙无乃在前隋的时候作乱,死了,二兄长孙恒安在战乱的时候死了,三兄长孙无宪倒是安在,不过…他曾经反过李渊,被发配边疆。
长孙无忌是家里最靠谱的。
也是长孙无宪的例子在前,他知道长孙家要是想好好的,至少在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情况下,自己这个弟弟是不能步入朝堂的。
所以…长孙无逸只有一个县公的爵位,一个四品的武散官职位。
不用去朝堂、也没什么任务,整天吃酒寻欢,当他的纨绔子弟。
尹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