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既视感。
如果做这些事的人不是何日,而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姑娘,那他就真的不会感到任何诧异。
“除了这些呢?”心里把目标换了之后,尹煊心情缓和了不少,甚至还笑着问出了这样的话。
武珝一愣,摇了摇头:“只有这些了。”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这些可都是大罪,随便拉出来一件,都是足够治人死罪——虽然何日是为了查案,做出这些都算情有可原。
可唯独一件事没法忽视,那就是他把虎符夺了。
“看你模样,应该是有其他的好消息。”尹煊瞥了她一眼,揪了一把滚滚的耳朵,滚滚可怜巴巴地嗷了一声。
在尹煊手下,它这头熊,就跟平时在自己手里的李世民没什么区别,只能被欺辱、把玩。
武珝点点头:“大郎明鉴。”
“虽然他们抢了兵符,但是在孟家发现了大量的枪械、子弹、火药。”
“一共缴获枪械八十六杆,子弹三百二十发,火药六斤四两。”
尹煊呆了下:“才这么点?”
枪械倒还好说,子弹是真的太少了一些,一把枪甚至都分不到十发子弹,很难说这能有什么战斗力。
孟家印刷假钞,才弄了这点东西?
武珝叹了口气,自己大郎什么都好,就是太富有了些:“这已经很多了,毕竟现在火器的来源,只有凤巢和朝廷。”
“而他们掌握的武器、火药,质量太差了。”
简单来说,凤巢造不出质量那么差的东西出来。
尹煊点了点头。
这件事的重点不在于他们掌握了多少武器,而是在于…为什么大量的朝廷的火药、武器,会出现在孟家。
嗯…八十六杆枪,算得上是大量了。
“老何人呢?”他开口问道。
武珝一摊手:“刚回长安就被抓起来了,被关到大理寺了,就是周小三想要见他一面都不行。”
何日不过县尉。
按大唐的规矩,七品以下的案子,都由刑部来负责。
尹煊若有所思:“长安里有人对何日出手了?”
武珝点点头:“具体是谁,还没查清,长安太大了,不怎么好下手。”
“但…估摸着,就是武官那边的。”
尹煊站了起来,拍了下滚滚的脑袋:“是在试探我么?真是…不够安分。”
武珝微微眯起眼,眼里有一抹凶光。
如此迫不及待地把何日关押起来,甚至关押在了大理寺——只能说,有人想要遮掩住何日调查出来的东西。
比如说那些火药、枪械。
但做得如此明显,露出了这么大的马脚,显然就是想要看看尹煊是什么态度——他会不会庇护着何日,会庇护到什么程度。
“大郎,要我去准备一些什么么?”武珝开口问道,字音咬得很重。
尹煊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用。”
“我去做几道菜,待会食肆里照顾一下,我去见见凯旋回来的英雄。”
武珝应喏下来。
尹煊简单做了两道菜,就带着滚滚出门去了。
食客们看着尹煊的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坐镇食肆、一脸严肃的武珝,嘀咕了起来,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正阳公很少会离开食肆。
更不要说…像今天这样,拎个食盒,出去给人送餐的样子。
不要说同福食肆向来没有外卖的业务,就是整个长安城谁有这个资格,让正阳公做好了,又给亲自送过去?
大理寺。
牢狱之外,几个狱吏守在门外,但他们仍不住地往里回头,虽然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他们压低声音,小声讨论着。
倒不是话题有多见不得人,而是这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位身着绿袍的大理寺主簿,他们这些吏员不敢在这样一位正式官员面前放肆。
“被关进去的,好像是那位何县尉?”一名狱吏小声开口。
其他几名狱吏点着头。
“为什么要被关进去?”又一名狱吏小声开口询问起来。
其他几名狱吏摇起了头。
他们哪能知道这些消息。
既然不知道原因,那就得从其他方面下手,一名狱吏开口:“你们知道那个和何县尉一同关进去的男人是什么来路吗?”
但…依旧没人知道这个消息。
这让这几个狱吏很是头疼。
对于何日,他们并不陌生,虽然大理寺和府衙是两个体系,但以何日的本事,他们还是常打交道的。
更不要说,在不良人、狱吏这些基层的吏员口中,何日向来是一个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形象。
他们对何日向来都崇敬得很。
在前方的主簿回头瞥了他们一眼,没怎么在乎他们的窃窃私语。
而就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