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都没出声,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李世民微微一笑,晃了晃纸钞:“朕去正阳公那儿,把这造纸钞的法子给拿了过来,朕想…在大唐推广这纸钞之法。”
这是好事。
但朝堂上的这些官员们都有些心肌梗塞——谁不知道陛下总是去从正阳公那薅来一些好东西,可同样的,又总是会给正阳公一些了不得的东西,比如说爵位、比如说封地什么的。
这次又要给出去什么?
不至于…现在就把正阳公给升为国公了吧。
没人敢搭话。
生怕自己一开口,李世民就顺坡下驴,直接把“朕准备把尹煊封为国公”这种话从嘴里给滚了出来。
李世民不由得一笑,接着说道:“当然…这法子不是白拿的,正阳公这人的性子你们也是清楚的。”
“向来是宽以待人、不求回报。”
官员们低垂下脑袋,心中暗叫,来了,这一套套路它又来了。
“不过这次不同以往。”李世民卖了个关子,故意逗了一逗这些官员们,才拖着腔调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正阳公开口,要了一个…还算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想要开一家钱庄。”
“朕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主意,爱卿以为如何?”
钱庄?
这是个新鲜的词汇,但并不妨碍这群聪明人去理解,尤其是再一联想到尹煊手下那些个赌坊的行为。
他们就明白这个所谓的钱庄,是个什么东西了。
几个紫袍的官员略作思考,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尚书左丞狄孝绪站了出来,拱手作揖后,轻声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妥。”
“钱庄一事,攸关重大,钱财尽入正阳公手中,并非是稳妥之举。”
“藏富于民、而不是藏富于一人。”
同福食肆赚的钱虽然多,但那好歹是通过正规渠道赚来的钱,尹煊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他们总不能指着尹煊的鼻子,叫他不要赚那么多钱吧……
他们还不至于这么不要脸。
但钱庄不一样。
百姓把钱寄存在尹煊手里——做生意好歹还有一个成本,好歹要有进有出,虽然他们没怎么看到尹煊出过。
可钱庄不一样,那就是完全的进,一点都没有出。
而且以百姓如今对尹煊的崇拜,把他当财神供起来,估计会有不少人愿意把自己的钱存在尹煊的钱庄里。
像是新罗、百济那两个国王,不就是这样的?
到时候几百万贯、几千万贯地存进去——现在说尹煊富可敌国,那还只是玩笑话,只是形容尹煊手里有钱。
可钱庄的事要是坐实了,那富可敌国、也就真的成了富可敌国。
如果真的要让尹煊去弄什么钱庄的话,他们觉得,还不如给尹煊一个国公的爵位。
大不了就把尹煊当爷爷哄着呗?
总比真的要骑在他们脖子上做爷爷要好的多。
“狄左丞所言不虚。”李世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顺着他的话语就往下说了去,“但…有一点说错了。”
狄孝绪愣了一下。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他怎么可能会有说错。
“做这件事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尹煊,是誉满京华的正阳公。”李世民笑着,吐出这么一句话。
狄孝绪张了张嘴,有些惊讶这种话会从李世民这样的一位皇帝嘴里吐出来。
把一个或许会成为命脉问题的东西,主动的送给另外一个人?
其中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是誉满京华的正阳公?
可这里的问题,并非是要把钱庄这件事交给谁去做,而是不能把钱庄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做。
拿在朝廷手里,再不济李世民你身为皇帝,把钱庄把持在皇室的手里,朝廷勉强都还可以接受——反正皇帝你该当爷爷的时候,不差这一轮把人骑在脑袋上的筹码,该当孙子的时候,拿着当爷爷的筹码也还得当孙子。
“陛下似乎太过信任正阳公了。”一位红袍侍御史站了出来,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他这还是收敛着的说法。
但已经把“陛下专宠正阳公,不顾朝政”的字眼,写在了自己脸上。
李世民摇头,无奈地笑了一声:“你们啊,对正阳公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若只是一般钱庄,朕会舍得放权于他吗?”
说着,李世民顿了一下。
“你们可以猜一猜,正阳公他开这么一家钱庄…许诺了朕什么东西。”
官员们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他们哪能猜得到正阳公是什么心思,他们要是能猜到,也不至于对火药、水泥这些东西感到吃惊了。
李世民嘿嘿一笑:“正阳说,若是百姓于他钱庄中存钱,不仅不收任何费用,反倒是会给百姓钱。”
“按他的说法,给的不多就是了,但总归是给的。”
给钱?
官员们愣了一下,吃惊起来。
这是什么操作?
这样…他还怎么赚钱?
“除此之外,他还每年会从钱庄中拿出一笔至少百万贯的钱款出来,用来扶持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