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扑克的盛行,免不了会滋生赌场的昌盛。
尤其是在现在大唐百姓手里都有了钱后,虽然大多数都还是规规矩矩地提升自己的生活质量、用在了吃穿用度上。
可总是会有那么一批人,似乎天生大脑欠缺了些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放着同福茶楼这种能打麻将、又不赌钱的地方不去,非要赶着趟去赌坊送钱。
朝廷最近抓赌坊抓得很严。
除了朝廷官设的赌坊外,也就只有玖儿手底下的那批赌坊还存活着,剩下的那些,无论是谁家的产业,谁家的赌坊,大唐都是很温柔地劝他们强制性关门。
那些黑赌坊就更不必说了。
有一个查一个,查一个杀一个。
私设赌坊是死罪,私设赌局也是大罪,若是赌资超过了五十文钱,或是不用金钱,而是用一些珍稀之物作为赌资。
罪不至死,可罚银、关押也是一个不落的。
这不是一般人,乃至一般赌坊能够承担得起的程度。
但即便罪罚如此之严重,甘心去私设赌局玩耍的、甚至甘心愿意自己去组这么一个局的人,依旧前赴后继。
不良人查不过来。
玖儿手底下的游侠儿就负担起了这个责任。
当然…由这些游侠儿们出手,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不需按唐律来,他们只找那些用了纸钞的赌坊。
你私设赌局,他们不管,他们这些游侠儿也没有资格去管。
但你要是用了正阳公弄出来的纸钞,那就得拉到小黑屋里好好说道、说道了,说不定一通谈心,困顿多年的便秘就会突然好了……
这天下午。
玖儿凑在李丽质她们桌子旁,听几个小姑娘商量着能吹冷风的机器的事——空调这东西,几个小姑娘到现在依旧连个头绪都还没摸出来。
一名游侠儿摸了过来,同玖儿汇报了一些情况。
玖儿一开始还有些漫不经心,可听了几句之后,脸色变得渐渐严肃起来,直至最后,惊讶地反问了一句:“真的?”
那游侠儿慎重地点了点头。
玖儿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朝着游侠儿挥了挥手,走到尹煊身旁,开口柔声道:“正阳哥哥,赌坊那边遇着一件怪事了。”
尹煊一挑眉:“什么怪事?”
玖儿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游侠儿最近不是在帮不良人巡视那些个黑赌坊?今个就抓着了一批人。”
“既然抓着了,那就交给何日处理去就是了。”尹煊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别管背后是什么人。”
玖儿连连摇头:“并非是那人身后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主谋只是个农户,但问题就出在这。”
尹煊察觉到可能会有有意思的地方,认真听了起来。
玖儿继续说了下去:“那人不止是开黑赌坊,而且还做局、用千术来骗取钱财,因为赢了一人一贯多,被那人给举报了。”
“他倒也老实,游侠儿过去抓住他后,他也是老老实实认罪。”
“但在他交代自己的千术的时候,出了点小差错,前几次让那人演示,当着游侠儿们的面,愣生生没一个人能看出来他做了手脚。”
“直到他放慢了好几次速度后,我们的人才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说到这,玖儿顿了一下:“游侠儿就觉得这人也算是个人才,故而来问我、问正阳哥哥,这个人是该怎么处理了?”
尹煊沉默了下去。
千术这种东西,并没有让他在赌坊上有什么想法,这东西只是为了推广纸钞、把持经济话语权的权宜之计。
发展是不可能发展的。
那三样肮脏龌龊的东西,尹煊正巴不得它们死得干干净净。
反倒是让他想起了另外一样东西——魔术还有戏法。
魔术和戏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或者说的更明显一些,它们是“欺骗大脑”这一项技术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流派。
虽然都是通过技巧或者机关,达到欺骗观看者大脑、眼睛的目的,但从根本的目的上,他们就有了很大的不同。
魔术这种东西,起源于西方,它的根是教派、是信仰,它最重要的目的,不是有没有欺骗成功,而是有没有达到它的演出效果。
一个魔术施展的再成功,没达到施展者想要的效果,那么这个魔术就是失败的。
可一个魔术即使使用失败,但演出效果达到了,那么这个魔术也就是成功的——当然,大多数魔术的演出效果,都和成功息息相关。
戏法这东西,是华夏本土的玩意,或许在最开始,它和西方的魔术一样,根也都是在教派、信仰上。
但教派这个东西,没有办法左右华夏任何一个王朝的命运。
所以戏法就成了一种手艺人街头撂地的本事。
而多数戏法,又分成两种,一种就是单纯表演性质、另外一种就是多少带点彩。
前一种少见,卖力气不说、还赚不到多少钱,表现的本事大多都是大褂一抖,从裆下掏出来几个满满当当的水盆、掏出来火盆,甚至是掏出来垒在一起,比自己还要高的东西出来,要不然就是吞铁蛋、吞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