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煊在腹诽这个纨绔子弟。
那杜尔的狐朋狗友也在光明正大的非议他。
龟兹人对春节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对他们来说,只是又多了一天能够聚在一起玩乐的日子,要说不同,就是今天可以多花一些钱、多请一些漂亮姑娘。
城中的一家青楼里。
他们没选择去食肆,那里有三个姑娘,太过高冷,场子热不起来,不过酒水用的是烧刀子。
喝惯了好酒,就很难再喝的进去差一些的酒水了。
“你竟然还没有搞定那三个大唐的姑娘吗?”有人听着其他人对那杜尔的嘲笑,有些惊讶。
以那杜尔的身份,只要脸皮厚一些,就是他们的姐姐妹妹——只要不是长女,都能轻易搞定。明争暗抢,无非就是这些手段。
怎么现在那杜尔跟个痴情人一样,竟还想用事后才会说的花言巧语去追求那些大唐的姑娘。
那杜尔脸色一青、又接着一红。
“那几个姑娘我是见过的。”又一名龟兹人开口,咂了咂嘴,“确实国色天香,大唐的女子果真生得和水一样。”
“你要是不动手,那我可就动手了。”
那杜尔嗤笑一声:“你怎么动手?”
那人惊讶,一挑眉毛:“看你这样子,难不成是真的动心了?”
“那么漂亮的姑娘你不动心?”那杜尔理直气壮地反问。
男人对漂亮的姑娘都会动心。他不是渣男,只是心碎了,又想着给碎掉的每一片心找一个归宿。
“可你又不动手。”
“真准备陪她们玩什么你情我愿的游戏?”
那杜尔摇了摇头,给自己灌了一杯酒:“你知道她们的身份吗?她们可是唐人,还是大唐一位县男的人。”
可他旁边的那些狐朋狗友不去理会他的心情,只一味地起着哄。
“原来你是怕了。”
“大唐的一位县男都能让你感到害怕?”
龟兹是小国,可也并没小到渤海国的那种程度,产马、又出金银、铁铅,举国兵力甚至能上五万。
唐人确实是他们需要仰望的人,但也没到是个唐人就得让他们胆战心惊的程度。
尤其是以那杜尔的身份。
龟兹国属大唐属臣,从地位上来说,龟兹王相当于大唐的亲王,再算上一些其他的因素,姑且是能同嗣王相等。
那杜尔是那利的儿子,那利则是龟兹国的宰相,权势通天,甚至如今的龟兹王也需听他的吩咐。那利出使大唐,也应当能得到郡公的待遇。
那他那杜尔就是郡公之子。
比区区一介县男不知要高到哪去。
几杯酒下肚,那些狐朋狗友就更热闹了起来。
“唐人可是看不起商贾的,像是这些勋贵,稍微有些家世、背景的,哪可能自己亲自下场做生意。”
“就是,想来是那种落魄户不得不用这种方式吃口饭。”
他们怂恿着。
酒意上头就没那么清楚,他们心里也的确没把一个做生意的县男当做一回事,更关键的是他们想看热闹。
那杜尔多久没闹出事来了?
尤其是抢大唐的女人,这得是多大的热闹。
那杜尔听着吹捧和嘲讽,一口接着一口,烧刀子灌入到脑子里,酒精麻痹了神经。众所周知,喝醉的人总是会做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那杜尔变得奇奇怪怪起来,哐当一声,他把腰间的弯刀砸在桌上,冷冷地开口说道:“不就是几个大唐女人!”
“我怎么就怕了!”
“我不过是想让她们心甘情愿的成我的女人。”
“但你们竟然也有了想法,那我可不能让你们抢先一步。”
其他人继续怂恿着。
那杜尔又灌了一口酒,踉踉跄跄出门,让人赶着马车去往同福食肆。
夜深了,同福食肆刚刚关门。
那杜尔一个磕头式下车,直接扎进雪堆里,被一旁的仆人们忙手忙脚地拔出来,他像狗子一样一甩脑袋上的雪,咚咚砸起了门。
屋子里没人反应。
三个姑娘已经进入了待机模式。
那杜尔继续砸着房门,周遭的住户都被他吵醒了,点着灯、或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窥视着这里。
砸了小半刻钟,屋子依旧没半点反应,那杜尔终于恼羞成怒,大手一挥:“给我砸,把门给我砸了!”
长安城,尹煊泡完澡,正准备舒舒服服的睡觉。
系统的提示传来。
他打开分店视频,就瞧见了砸门的这一幕,这让他一愣,而后喜出望外。好消息啊这是,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人动手了。
至于会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尹煊瞄了一眼屏幕,那三个小姑娘就像抛绣球一样,把那些龟兹人给丢到雪堆里,而后又关上了门。
系统默默扣了他五贯,用以修门的费用。
五贯啊……得从龟兹国身上找补回来。
尹煊眯起眼,看着屏幕里那个龟兹宰相的儿子被丢了好几次,渐渐露出清醒、懊悔的神色,带着他的人灰溜溜的离开,分店的门又重新关上。
接下来就要等李世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