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岁有些紧张,甚至有些惶恐。
难道那位贵族老爷做的牙行的生意?
分店掌柜看出了他的疑惑,撇了撇嘴:一百斤你自个搬走?你能行?
一百斤倒不是什么太重的分量,或许会有人骨骼惊奇,能搬着这个东西健步如飞,但...以孙岁这种出去小半年时间,回来看起来还胖了两斤的身材,分店掌柜觉得他不是这种骨骼惊奇的天才。
听着掌柜的话,孙岁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个人嘛。
他还以为自己得再叫两个人过去,分店才肯把这个酒水给他。
是我准备不周了。孙岁声音有些发虚,我晚点带人过来...不过酒水这么快已经到了?
分店掌柜点了点头。
孙岁有些惊奇。
他这一路没有耽搁、没有迷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扬州,几乎已经做到了速度的极限,来往的路上,也没见有什么货船。
竟然...还要先他一步?
往后你要是想要酒水了,提前半个月来分店预定。分店掌柜摆了摆手,先交钱,等半个月之后,再过来取酒水就好。
半个月?
孙岁更加惊讶,看着分店掌柜。嘿,不得不说,这小姑娘长的又白又净......
分店掌柜皱起眉头,重重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孙岁连忙缓过神来,轻声说道:半个月的时间够吗?会不会有些仓促?
分店掌柜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要是觉得这速度太快了一些,那可以迟些来拿酒水。
哪有做生意,还巴不得自己迟点拿货的。
只是....
要是半个月能送来,那就有半个月的卖法,要是迟一个月送来,那就有一个月的卖法,不能自己这边紧着半个月的卖法去卖,然后这边突然告诉他,还得迟半个月才能拿到货。
孙岁讪笑:哪能呢,我就是...话在嘴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分店掌柜看出了他的窘迫,笑了笑,轻声说道:你来预订,若是卖不了给你的,我会直说。
但要是答应了你的,自然不会失言。
说着,她顿了一下:我家主人你是见过的了,他是什么人,若是真是我们这边出了什么闪失,亏了你多少本,尽数赔你便是。
你不信我,还不信我家主人?
孙岁放下心,点点头:那就多谢大娘子了。
分店掌柜摆了摆手。
食肆里客人不多,但都差不多听清了这一番话,现在直溜溜地盯着孙岁,慌慌张张地把饭往自己嘴里扒。
主人?
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
门口的年轻人也盯着孙岁,有不少人是认识这位富商的。
现在一个个心里抓耳挠腮,就想弄清楚,这个只是有钱的商贾,怎么就能和食肆的掌柜说上那么久的话。
说起来,扬州城的分店,处在一种比较尴尬的境地。
口碑是有。
来过分店吃饭的客人,没一个不说这家食肆好吃的,但...没多少人信。这些客人们,其实都挺居心叵测,过来吃饭,也是想要和这三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拉近关系。
从里面出来,留下好评的食客,他们的话,就被当成了为了迎合那几位小姑娘而说的谎话。
那么贵的几盘菜,没几个人舍得掏钱去吃。
尤其是在门外,那群下贱的读书人们,他们是更舍不得的,在这里花上几百文吃上一顿,连话都不能和这几个小姑娘说上几句。
这几百文要是去花舫,还能摸一摸花舫姑娘的小手。
孙岁刚一出门,就被这群年轻人堵住了。
孙掌柜,您是和这家食肆的掌柜认识?一名读书人看着孙岁,眼里放光他倒没觉得店里的三个姑娘能看上孙岁。
那些姑娘的心气高的很,就是他们这些读书人都看不上,又何况是一位商贾。
孙岁摇了摇头: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他连这三位姑娘叫什么都不知道。
读书人一挑眉毛:生意上的往来?
扬州最有钱的商贾之一,要和这家除了装潢漂亮一些,掌柜、厨子、伙计好看一些的食肆,能做什么生意?
孙岁没跟他解释,自己的生意又岂能和外人说。
就在他打算正步离开。
屋子里一个人追了出来,喊住了他:孙掌柜,方才大娘子喊的主人是怎么回事?
嗯?
主人?
唰得一声,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了孙岁身上,有些读书人身子晃晃悠悠,险些就要摔倒在地。
这冲击实在太大了一些。
他们喜欢、馋了这么久,在他们面前又这般高冷的女神,竟然会口声声唤其他人叫做主人?
人群把他孙岁围住,大有一股今个你要是不交代了,就别想离开的架势。
孙岁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我是第一个来食肆吃饭的,尝了她家的酒水后,就想着能不能买一些酒水来。
不过...我扬州的只是一家分店,故而我前些日子亲自去了一趟长安城,去了同福食肆的总店,见了同福食肆真正的掌柜。
说着,孙岁顿了一下: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