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三的话把他们的最后退路给堵住了。
从今往后,除非周小三放弃,或是他们承认自己是个瓜怂,否则他们就没有很好的理由,再从训练中退缩。
站也好、走也好。
包括周小三嘴里说的内务。
对他们这群不着调的汉子们而言,是一件极其痛苦、折腾的事,但周小三也是耐着性子,同他们一起做。
新来的县令突然发现,自己手下的那一群不良人好像安分了起来。
不再惹事、闹事。
同福食肆照常营业,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客人里多了些不良人,这群在别的地方无法无天的不良人们,偏偏在同福食肆里老实的很。
读书人有时候喝多了都会撒个酒疯,然后被尹煊拎着后勃颈丢出去。
可这群不良人们就没闹过事,甚至喝醉了,刚准备撒个酒疯,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尹煊,就又立马安分下来。
让人不由得啧啧称奇。
雨水之后,没多久就是惊蛰,几道雷声过后,春意从泥土里涌了出来。
尹煊挑了一天日子,领着易辛,他骑着马,易辛坐着牛车,载着农具、犁之类的东西,到了城外的两亩良田去。
雨水滋润过后,田里生了些杂草的嫩芽,绿油油一片,担着水汽。
两亩方田外,还有一间木屋,尹煊推门进去,一片略带着潮意的尘灰迎面打来。
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一个灶台、一张床,其余就不剩什么了。
不过即便只有这些简单的布置,也让尹煊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再考虑该给易辛安排什么样的住所了。
易辛对这个住所也很满意,虽然简陋了一些,但好歹是个不要钱的免费房子。
这段时间他都一直借住在玄都观里,里面的道士虽没说什么,可毕竟是寄人篱下,易辛自己心里就不太好受。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明确属于他的住所了。
看了看屋子。
尹煊领着易辛走出去,一边开口问道:以前你都种过什么粮食?
种过粟、养过韭菜、菘...易辛老实本分的回道。
尹煊点点头,又问道:白叠子这种东西养过吗?
易辛满脸迷茫,摇了摇头。
白叠子这种东西,他听都没有听过。
是店家培育出来的一种新粮食吗?
想到这,易辛眼前一亮,期待起来。
尹煊招了招手,领着他走到牛车旁,拎起一袋种子。李丽质是个老实的姑娘,给尹煊带来了五十斤棉花种子。
你没养过,那我好好同你说道说道。尹煊打开袋口,捻起一颗黑乎乎豆子一般的东西,这就是白叠子的种子,我是打算这两亩地都种上白叠子。
你既然没种过这个东西,我就好好同你说道说道。
说着,尹煊顿了一下,程序有些未响应,翻了好久,从压缩包里找到一份文件,继续说了下去。
白叠子这种东西,春分后种下去,种之前就要记得翻晒一段时间,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有太阳的时候就拿出去晒一晒,没太阳、或者有雨的时候记得收回来。
易辛点点头,记了下来。
然后就是地,这头牛就留给你。尹煊抬手拍了拍老牛的角,首先就是这地,要看起来平整,不能有什么坑坑洼洼、或是凸起的地方。
杂草都要清了,最好田埂上的也清了。
表面一层浮土,不能有大的颗粒,要细碎。
最关键的是,这两亩地在播种之前,要洒上大量的水,埋下种子之后,要把土稍微夯实一些。
按时补水,这种种植对水分的需求还是挺大的。
播种深度大约是一根手指的深度。
说到这里,尹煊停了一下,给易辛一个反应时间,等他差不多把这些东西都记住了之后,又继续说着播种之后的事。
像是什么一亩地种大约三千株左右,怎么修剪枝叶、怎么保留果枝,空枝该如何处理......
这让易辛有了一种不是在种地,而是伺候果树一般的感觉。
易辛听得有些迷糊,等尹煊说完之后,又挑着自己没有记住的东西问了好几遍,直到天色泛昏,易辛才勉强把这些东西给记了下来。
等到第二天一早。
李渊拎着两个包子走进来,吆喝了一声:店家,给我来一碗油泼面,再来二两玉京秋。
是个十足的酒鬼,一天从喝酒开始。
也就是还有尹煊拦着,为了他的身体考虑,每天最多卖三两玉京秋给他,不然每天李渊都能喝得酩酊大醉。
店家昨天做什么去了。等酒水和面上来,李渊先是迫不及待地抿了口酒,然后打了个酒嗝,开口问道。
尹煊一边给两个小姑娘端出来两盘蛋炒饭,一边随口回道:去打理家里的地了,怎么了?
你这酒能外卖一些嘛?李渊叹了口气,又抿了一嘴唇的酒水,贪婪地舔着,老朽我本来就被你管着。
昨天又少喝了三两,店家你要是准许外卖一些,以后要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能酒水解馋。
尹煊拒绝地很委婉:不能。
李渊挺起胸膛,吹胡子瞪眼:老朽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