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材有了,就要琢磨一下该请什么人,做什么饭。
李世民那一群人肯定要请,不管他们有没有时间,请帖得送到,面子功夫总得做足。
至于菜的话...一桌八九个就差不多,一盆羊肉火锅,一盆红烧公鸡,再来七个家常炒菜,想到这,尹煊顿了一下,敲了敲自己的脑子。
自己都搬新家了,系统也不给点表示的?
然而...系统空落落的,没有半点表示。
尹煊撇了撇嘴。
真小气。
长安城外,几个人坐着牛车,驮着家当,顺着人群缓慢前行,准备着进城。
几个护着牛车的汉子,除了周布兴高采烈,其他几个人脸上神情都有些迟疑。
快到城门口。
一个汉子脚步一顿,看向周布:伍长,真像你说的那样,尹哨长那儿子真的把那食肆经营起来了?
周布瞥了他一眼:我几时骗过你的?
其他几个汉子,对视一眼,打正月初四,他们就雇了牛车从老家赶来长安,一路上不知问了多少遍,周布每每都是不厌其烦地同他们解释。
可...他们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嫂嫂那个厨艺,能教出来一个厨艺多好的孩子出来?
还有一个月一贯的工钱。
要不是这话是从周布嘴里吐出来的,他们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跟着一个人离开家乡。
从延平门进城,绕了几条街,路过几个坊市,就到了同福食肆。
看着门面。
几个汉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破旧的衣服,又看了看牛车上的孩子、老母、老父,有些迟疑:这真是哨长家的食肆?
周布点点头。
这几个在刀山火海面前都不会退缩的汉子,这个时候反倒是有了些惧怕,停住脚步。
周哥,要不...咱还是去寻摸其他事做吧。一个人抿了抿嘴,声音发着虚。
周布瞥了他一眼:你说的是什么混话。
都到长安来了,结果你退缩了?
那汉子低下了脑袋,抬脚一踢,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那是尹正阳,不是哨长,我只以为他们家食肆做起来了,但没想到能有这么富贵......
觉得被施舍了?周布一眼就看出他内心里的想法。
汉子有些不甘地点了点头。
和他们有关系的是尹父,而不是尹煊。
虽然说...世人常常在有了富贵亲戚之后,就想着如何能和自家的富贵亲戚攀上关系,做一条米虫再好不过。
可总有些人,除非自个就是富贵的,否则他们会在亲戚富贵起来之后,就和平时来往密切的亲戚拉开适当的关系。
就是不想被人当做攀炎附势的那种人。
同福食肆就是那个富贵起来的亲戚,只看这个门面,这汉子就清楚,自个想的和周布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他以为...嫂嫂家的食肆,生意最大不过是快活林的那种程度。可亲眼一瞧,这远不是快活林能比得上的。
只论这个门面的精致程度,他们这些粗汉看不出具体是哪美,只觉得每一块砖、每一片瓦上,都好像明晃晃地泛着铜钱的光泽。
周布一拍他脑袋,往里面一甩脑袋:正阳侄儿没你想的那么多毛病。
咱是过来干嘛的?
是过来干活的,又不是准备借着哨长的名头蹭吃蹭喝。
汉子还是有些犹豫迟疑。
不过没给他太多的时间,站在门口的高铁认出了周布,抬脚就走过来,恭敬问道:您是来找掌柜的?
对这个自家掌柜都得叫一声叔的人,高铁很是尊敬。
周布点点头,同样朝着高铁作揖:对,劳烦伙计和正阳侄儿说一声,我等几个帮衬的已经过来了。
高铁应下,转身回食肆,通报了尹煊。
他正写请帖和后世的格式不同,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称呼,应写下去的格式也不一样,这事他翻了不少书,还向吴有道请教了一番,但依旧是把他急得抓耳挠腮。
自己宁愿去亲手车一个能用的发电机出来,都不想做这种姑娘绣花似的事。
但也不好托付其他人。
李丽质和李淑倒是会写,可名不正言不顺,尹露露的字太丑,才练半年的字,还没自己的好看,玖儿就更指望不上了。
掌柜,您叔伯过来了。高铁走到尹煊身旁,开口轻声说道。
尹露露叫伯,尹煊叫一声叔。
他也搞不太明白他们究竟是什么个关系,索性两个都挂上。
叔伯?
尹煊愣了一下,往外瞧了一眼,是周布和几个有些脸熟但不完全脸熟的汉子,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丢下写到一半的请帖,就往门外走去。
周叔,你怎么来这么早?尹煊笑着问道。
周布回道: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早些来,还能早些给侄儿您搭把手。
说着他顿了一下,指向旁边站着的一群汉子:这些都是哨长麾下的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我一回庄里,他们就过来问你们一家的近况,只是手头不甚宽裕,不好亲自过来拜会侄儿和嫂嫂。
尹煊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