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死了?”
我定定的看着被捆绑在铜柱上,一动不动的虎子的尸体,一双眼睛,都开始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虎子不是在郭村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刻,我的一颗心就仿佛被人揪住了一般,仿佛都要停止跳动了,那悲痛的情绪,就仿佛一块千斤巨石一般重重的压在了我的心口,让我的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
“虎子,虎子...”
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流了下来,我咬着牙,双手死死的抠进了血色的泥土之中。
此时的我,是那么的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好的兄弟死在面前,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无力感就仿佛是一把刀子,在不停的割我的肉,戳我的心,让我几乎痛不欲生。
“这一定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我咬着牙,对着天空放声嘶吼。
可就在这时,忽然就听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千俞!”
这是一个女人虚弱的声音,而这声音,我是那么的熟悉,此刻响起后,我顿时就心头一震。
我猛然转头,随即就看到,在另外一个方向,竟然足足有三个人被吊在了半空。
其中一个女人,竟然是...初久!
“初...初久!?”我眸光颤动,整个人仿佛如遭雷击一般,呆在原地,连动都不会动了。
“千俞,救我...”初久咬着嘴唇,一脸的痛苦,在她的眼角处,还有两行晶莹剔透的清泪慢慢流下,最终汇聚在了下巴处,慢慢的滴落。
“初久,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不可能...”
我疯了,拼了命的挣扎,想要挣脱这血色的泥沼。
可这血色的泥沼就仿佛拥有吸力一般,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我的身体甚至还随着我剧烈的挣扎开始慢慢的下沉。
最后,我只能挥舞着双臂,无能的狂怒,嘶声的大吼!
“千俞...”
初久浑身是血,一脸虚弱的看着我,而这一声呼唤,仿佛是她对我的告别一般,话音落下,她的脑袋,便慢慢垂了下去,随后便一动不动了。
“不,不,别这样...”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汹涌而下,此时的我,已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就仿佛决堤了一般,根本就止不住。
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最亲的兄弟死在自己眼前,这种感觉,比刀子割肉还痛,那种痛,深入骨髓,让人无法自控!
“千俞...”
忽然,又有声音响起,而这个声音,是吊在初久身旁的另外两人传出的。
我颤抖着转过头,一脸愕然的看去,随即就发现,那被吊在初久另外一侧的,竟然是...我的师姐,张迎春!
她还是我记忆中,刚刚离开村子时的大姑娘模样,梳着两根长长的辫子,穿着一身花棉袄,犹如一个假小子一般,脸上写满了刚毅。
但此刻,她刚毅的神色下,却隐藏着深深的痛苦与疲惫,就见她慢慢抬起了头看向了我,低声说:“千俞,你怎么才来,师姐好疼...”
“千俞,为师...可能要不行了!唉!”
忽然,又有一声叹息传出,我颤抖着看去,就发现这个声音,竟然是我师父的!
那被吊在空中的三个人,赫然是初久,师姐和我的师父!
我的天!
这一刻,我已经忘记了悲伤,忘记了心痛,甚至都忘记了呼吸,就那么僵直在血色的泥沼里,瞪大着眼睛,浑身颤抖着看着三个人。
“师父,师姐...”我嘴巴蠕动间,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随后,只感觉心口一痛,嗓眼一甜,竟是一口鲜血直冲我的喉咙,被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师父,师姐,我,我...我救不了你们!”
我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但颤抖的双肩和满面的泪水,却已经出卖了我。
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但我依然抬起头,看向了我的师父。
就看到,师父穿着一身老旧的道袍,一头乱发被鲜血黏在了脸上,让他看起来说不出的狼狈。
但是,他那一双眼睛,却已经闪烁着坚毅的眸光!
“千俞!”师父忽然开口,声音如雷的吐出了我的名字。
我浑身一震,一脸愕然的看着他,眼底满是茫然之色。
但随后,师父的神色忽然就变了,变得不再刚毅,而是邪异。
而之前的那一声千俞,就仿佛是他最后的挣扎一般!
“千俞!”忽然,师姐也抬起了头,一脸刚毅的叫出了我的名字。
“千俞!”
“千俞!”
初久和虎子在此刻竟然也抬起了头,他们全都定定的看着我,喊着我的名字。
随后,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开始不断的,重复着我的名字。
“千俞千俞千俞千俞...”
他们的声音交织、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十分古怪的音色,而我,却是心神巨震,眼底,也迸发出了一股明悟之色。
“这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