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把这支枪送给你的时候,我亲自看着你用它杀了你老婆。”戴雨浓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田文水。
“其实,就在那一刻,我心里对你是有所怀疑的。可你隐藏得实在太完美了,至少十年没有和延安方面有过任何的联系。军统上下同仁屡次有人向我举荐你,我从未所动,因为我相信我的直觉。”
“一直用你,因为你的确很有能力,特别是在对日情报上,可以说整个系统内比你强的,不超过三人。”
田文水默默地听着,一脸平静,眼神坚毅。
“直到去年,文重月死在你的手里,我突然才想明白,周悦山和他的死,背后一定有你的影子,你在利用传闻中的那些虚虚实实的权力斗争。当然,利用这些传闻的不止是你,还有其他人。”
突然,田文水开口说话了。
“局座就不认为我是青鸾的人?和你一样,也是从那里出来的?”
戴雨浓冷笑着摇摇头。
“我也曾经有所怀疑,你会不会青鸾派你打入进来伺机暗杀我的。只是一件事情让我确定你的身份。”
田文水的眉毛微微地一皱。
“上海胡为东的死,对你来说是个意外。你本来是打算救他,而且也做了精密的安排,却想不到被王美兰当了那只黄雀。”
田文水静静地看着戴雨浓,胡为东的死他是有责任的,至今他在心里依然愧疚不已。
“蝮蛇让你把胡为东带到渔阳弄的那座宅子里,你的所有安排都没有问题,包括事先的侦查,事后的反侦查,都做得极其专业。”
“可是,你为了让上海地下党的人救胡为东,故意给他们留了漏洞。”
“漏洞?”田文水皱着眉头突然问了一句。
“你留下的两个人是新手,这也没有问题,毕竟你对上海站的人员不熟。可是,你在屋内安排两位新手看护胡为东的位置却大有文章。”
田文水的心里一沉,脸上微微地有了些变化。
“上海站的两个特勤人员虽然都是新手,如果他们一个面对窗户,一个面对门,那个营救胡为东的共党分子是没有机会的。你却故意安排他们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窗户下面,两人同时背对着窗户。”
田文水冷笑了一下,说道。
“他们是人,不是机器,怎么听我随意地摆布!”
戴雨浓轻轻地摇了摇他那根食指,笑着说道。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你只做了三个动作,你甚至都开口说话,那两个特勤人员就落入了你设置的陷阱里。”
田文水心里顿时一惊,他知道戴雨浓说的是什么动作,他惊讶的是,远在千里的戴雨浓怎么会知道,就如同他站在那里看着他做那一切。
“你们押着胡为东进了屋,趁着两个特勤人员巡视屋内的空档,你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把床上的两个枕头换了个方向,原本那两个枕头放在正对窗户的那一边,你把它们拿到了另外一头,并且将两个枕头叠了起来。”
田文水感觉自己的后背上有冷汗冒了出来,他居然连这个细节都知道。
“这个动作确保躺在床上的那位特勤人员就势躺下,而且头朝着窗户,自然也就对窗外的动静一无所知。”
“你的第二个动作是将原本在床边的木椅顺手拎到了靠窗的墙边。如果床上躺了一个人,另外一个人是不愿意坐在边上,离得这么近的,除非他们两人是异性。可是,两个特勤都是男人,你的这个动作基本决定坐在木椅上的那个特勤人员不会去挪动椅子,他也就顺势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
戴雨浓冷冷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田文水,顿了顿,他似乎很享受把田文水在那天晚上的所有行为一一解析出来。
“你是个高明的特工,心思足够缜密,这两个简单的动作就可以将对手引导到你布置的局面上去。可是你在这个布局里,最为经典的却是第三个动作。”
田文水平静如水的脸上渐渐涌起惊愕的神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