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有些不对劲,老方。”
方城疑惑地问道:“怎么不对劲,你说仔细些。”
“我是从杜家逃出来的,可是我怎么感觉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甚至连我逃出杜家,都是刻意的安排。”童白松紧锁着眉头,对方城说道。
“你说清楚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新的情况?”方城把椅子向前挪了挪,靠近童白松,问道。
童白松将他被杜宇眉从周记牛杂铺带回了杜公馆,又把他上了四楼,见了杜宇生、杜宇风两兄弟,以及杜宇风对他的安排,最后又把他如何一掌击晕了杜家老许,逃出杜公馆的经历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
方城默默地听童白松滔滔不绝地说了半个多小时,中途他也不过是问了问部分细节,等着童白松说完,方城沉默了,低着头。
童白松跳下床,轻轻地推开卧室门,从厨房里端来一个大搪瓷杯子,狠狠地喝了两口水,把搪瓷杯放在床边的书桌上,看着沉思中的方城,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方城似乎没有听见童白松的话,缓缓地站起来,一边从衣兜里掏出香烟,点上一支,一边在卧室里踱着步,眼神里露出深邃的神色,童白松没有打扰他,又一屁股坐回了床上,静静地看着方城紧锁的眉头和冷峻的脸色。
猛然,方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童白松,问道:“去年,你被通缉,是谁收留你在杜公馆的?是杜家老二,还是那个残疾的老四?”
童白松惊愕地看着方城,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他愣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是老四,杜宇风,是我家宇眉求的他。”
方城点了点头,又看着童白松问道:“你说,你去周记牛杂铺,是在杜公馆的四楼,也就是杜宇风的书房里接的电话,对吗?”
“对啊!我在那里接过两次电话,一次是你来上海的那一天,组织上的人打给我的,准确地说是我的上级,唐科长。”童白松盘着双腿放下了床沿,严肃地说道。
“保卫科的科长唐封林?”方城一脸疑惑地问道。
“是的,我确定是他,一直以来,我潜伏在上海,给延安秘密运送过多次物资,每一次亲自与我在敌占区边境接头的人都是唐科长,他的声音我很熟悉。”童白松很认真地说道。
“你和他在上海见过面没有?”方城问道。
童白松思索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缓缓地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道:“39年,唐科长曾经护送一名高级领导秘密到上海治病,他来找过我,还多亏有杰弗洋行做掩护,那次他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那名领导的手术很成功,后来又是我安排他们乘船去了日本,转道苏联。”
方城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不能在童白松面前说得更多了,要么唐封林唐科长就是鼹鼠,要么他与童白松的谈话被人窃听!
方城脑子快速地转动着,暂且不说唐科长了,他可是延安总部的领导,根据童白松所说的话来分析,的确,背后有一只手在秘密地操控着,甚至这只手早在去年就已经在布局,周悦山的死,文重月的死如此的蹊跷,事到如今如今,无论是国民党内部,还是军统内部,似乎都刻意淡化,甚至连那艘沉入海底的长利号,都无人提起。
这不太正常。
“你说,你感觉那个残疾的杜宇风要比杜宇生更稳重,心机更深?”方城突然问了一句。
童白松点了点头,说:“以前,我见杜宇风的时候并不多,他这个人估计因为残疾,心理有问题,从不下楼,去年之前见过几次,也是逢年过节,我家宇眉带着我去见见,也说不上几句话,自从去年我潜伏在杜公馆,也就是躲在杜宇风的四楼后,他给我一种感觉。”
童白松说了一半,咽了咽口水,看着一脸严肃的方城,继续说道:“杜宇风这个人太让人看不透了,我也是在生意场合里混迹很久的老江湖了,可是,像杜宇风这种人,我却从未见过。”
“他有何不同?”方城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双眼直直地望着童白松。
童白松想了想,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方城看着他词穷的模样,淡淡地说了一句:“是不是平常得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童白松猛地抬起头,一脸惊愕,使劲地点了点头。
方城缓缓地把手里的烟蒂丢在地上,整个身子向后一靠,似乎整个人松懈了下来,他甚至忘记了用鞋把地上的烟蒂踩灭。
“那只手,就是杜宇风。”方城喃喃地说道,“一只手的杜宇风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包括去年的那些事……”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