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润物细无声地把皇太极宝刀送给戴笠,从目前看,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我们几人的受伤,甚至牺牲,这些都让让文重月不会起到一丝的怀疑,你们大概不知道,打飞文重月手中的刀的那一枪是谁开的?”
童白松和袁克佑面面相觑,刚才实在太过激烈,电光火石之间,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对啊,谁会开枪打飞那把刀呢?
对面是田文水、秋月枫和阿森,他们不可能向文重月开枪啊。
“是我安排上海地下党的同志老胡,他就藏在那里。”方城伸出手来,指向街口对面那间关了门,没有亮灯的杂货铺。
“原来,是你谋划的刚才这场混乱。”童白松看着熄灯的杂货铺,喃喃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杂货铺的灯亮了,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胖胖的杂货铺老板胡为东,手里拧着一把带着瞄准镜的斯普林菲尔德狙击步枪。
胡为东快速地跑了过来,对着方城几个人点了点头,蹲下身来,说道:“老方,你和童老板先撤,我们的同志负责将受伤的同志转到可靠的医院救治。”
童白松诧异地看着胡为东,说道:“你就是上海地下党的负责人?”
胖胖的胡为东哈哈笑了两声,说道:“童老板这几年来码头日子少了,你刚入杰弗洋行的时候,可没少在我店里混吃混喝的,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我们同志,你也不知道我在这十六铺码头潜伏。”
童白松苦笑地摇了摇头,突然又问了一句:“既然你开枪打飞了那把刀,那你为何要向方老弟开了一枪。”
胡为东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向着方城点了一下头,说:“方老弟,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俺老胡的枪法还算不错吧。”
方城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老家伙,差点一枪没把我胳膊给打断。”
童白松和袁克佑面面相觑,都侧着脸,看着方城和胡为东,露出不解的眼神,怎么?难道方城挨的这一枪,也是胡为东打的?
方城接着说道:“其实,我早就谋划过,只要老胡的枪一响,高度紧张的田文水必定向老林开枪,而老林只能向文重月开枪;袁克佑的那一枪射向了田文水,打在了他的胳膊上,而阿森正在控制秋月枫,根本没有时间进行精准射击,他条件反射般地向着老林,开了一枪,虽然精度不够,却还是没有想到正中了老袁的腹部。此时蹲在地上的老裘快速地捡起地上的皇太极宝刀,向着阿森射去。甩出的那一刀很及时,刚刚好,要了阿森的命。”
“绝就绝在童老板的这一飞刀,让我们送刀计划完成得天衣无缝,凭借文重月和戴笠的精明,别说我们把刀双手奉上,就是他们通过各种方式抢夺去,他们也会怀疑我们的动机,只有在这个局面,刀为了杀人才落在他们手中,那两只老狐狸才不会有丝毫的怀疑。但是,如果我不中枪,文重月那个老狐狸一定会怀疑第一枪的来历,他事后一定会去梳理每个细节,就会怀疑整个过程,自然也就会怀疑到那把刀,也就会怀疑我们的动机。”方城道出了真相。
童白松、胡为东和袁克佑从心里佩服起方城来,谁也不会怀疑自己人会向方城开枪,即使文重月事后复盘,他最大的怀疑也是在死去的阿森身上。
方城把袁克佑抱了起来,对胡为东说道:“老胡,你赶紧通知同志们,将他们两人转移走,我和老裘自己会有办法。”
胡为东对着码头不远处的几艘小木船学了两声鸟叫,这是布谷鸟的声音,那两艘木船瞬间亮起了灯,从里面钻出来三个人,一路小跑地从石阶上过来了,胡为东给他们安排好送人的路线,据地地点和接头的人,来人将老林和袁克佑背着正打算走。
突然,袁克佑在一名地下党同志的背上转过头来,问童白松,“童老板,我想再多问你一句,我在香港上的勋爵号是不是也是你的船?”
童白松笑了笑,眼里露出神秘又调皮的神色,对袁克佑说道:“我童白松既能给美国人扛活儿,就不能给英国人干了?组织上派你到香港对接勋爵号,这都是我早就安排好了,你放心,那艘船上的中方人员,全是我们的人,船长还是你们东北老乡。”
“谁?”袁克佑好奇地问了问。
“你不认识他,他可认识你,袁大课长,他就是当年周乙周队长的线人春三。”童白松爽朗地笑了笑。
胡为东几个人把袁克佑和老林背着上了船,走水路是最为安全的方式,看来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童白松佩服地看着方城,又有些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怎么走?”方城捂着受伤的胳膊,偏过头来问童白松。
童白松没有说话,他知道既然方城这么问,自然有他的安排,他从兜里慢慢地掏出香烟,哈德门牌的香烟。童白松先点了一支,递给方城,又给自己点了一支,叼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对方城说道:“你是不是说我们用它离开?”
童白松用夹烟的手指指向岸边的那艘船,不错,就是温庆河和老林划回来的那艘长利号上的救生艇。
方城脸上露出笑容,嘴里含着烟,用那只受伤的手拍了拍童白松的肩膀,说道:“不愧是老裘,还是那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