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重月的身份
袁克佑将茶杯里的茶一口喝完,幽幽地说了一句:“如何让文重月带着文件去见戴老板,而且不让他起疑,这就比较难办了。”
“文重月早就把言四海留下的文件调了包,明永和尚给我的那包东西,只有许常山的文件是真的。文重月隐藏这么深,只是在确定两件事情:一是汪精卫文件的真实性;二是许常山真的把文件给了明永和尚。”方城吸了一口烟,说道。
“你是怎么怀疑到文重月的呢?”袁克佑有些疑惑地问方城。
“我根本不用怀疑,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了,只是他没有见过我而已。”方城慢慢地说道,袁克佑一脸的惊讶。
方城看着袁克佑不解的表情,继续说道:“当年俗名鲁藏海的明永大师到我家,请求家父将香草玦墨转给他,与他同去的人就是文重月,家父拒绝了鲁藏海的请求,两人讪讪地离开了我家。他们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巷子里有一群玩耍的小孩,其中就有我,他们两人给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
“鲁藏海很沮丧,他为了那块香草玦耗尽一生精力,与他同去的文重月对他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方城抿了一口茶。
“什么话?让你判定文重月有问题。”袁克佑还有些不解,一脸疑惑。
“文重月对鲁藏海说,要不就让戴雨农出面,把方从恩弄进去,直接抄了他的家?”方城说,“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我正和一群小孩蹲在地上玩石子儿,戴雨农、方从恩两个人的名字,我还是记得的。我偷偷地抬起头,记住了文重月那张脸。”
“那明永和尚是怎么说的?”袁克佑追问道。
“鲁藏海看了看文重月,脸上似乎有些愤怒,只是说了四个字:君子不齿。”方城放下了茶杯,说道:“那一年,我已经十三岁了,懂很多,也记住了很多。”
袁克佑默然,想不到文重月从一开始就没有骗过方城,只是有些疑惑依然没有解开,既然他知道许常山将文件交给了明永,言四海也将文件交给了他,为何他一直隐忍不发,等着方城上门呢?
方城看了看袁克佑,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他的疑惑,淡淡地说道:“言四海和许常山都不清楚自己的结拜大哥其实是军统的元老,只有明永和尚清楚,作为一个跳出三界的明永大师,早已将生死看淡。文重月却不然,他很清楚明永的秉性,如果硬夺,除了得到明永和尚的一具尸体,什么也得不到。”
最为关键的是,言四海存放在静安寺的文件,已经被文重月看过了,凭他与戴笠的交情,他完全有可能把文件打开阅读,从言四海留下的文件内容,完全可以推测出许常山留下的那些文件的重要和可怕。因此,文重月才不惜一直隐身,想要巧夺明永和尚手中的文件。
方城的出现,让文重月萌生了另外一个计划,通过方城之手,从明永手中取出文件,只要文件出了静安寺,对军统来说就好办多了。
这也是为何许常山从香港偷跑回来得如此的及时,一定有人提前计划好了,这个人就是文重月。放许常山在静安寺禅房里失控,枪击了明永,再打算对文重月开枪的时候,门外的万从宗打算枪杀的并不是方城,而是许常山,他是在保护文重月。
只是让万从宗没有意料到的是袁克佑也刚好到了禅房外,一把扭断了万从宗的脖子。
方城将自己的分析详细地给袁克佑说了,袁克佑不由得从心里佩服方城的心思缜密,智慧超群。
方城将烟头踩灭,说了一句:“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长利号吧。”
袁克佑没有动,只是慢慢地端起杯子,说了一句:“不着急,长利号来不来都无所谓的。”
方城一愣。
宝刀的秘密
袁克佑看着方城的表情,笑了笑,说道:“你还以为长利号上有黄金?早被我转移了。”
方城不解,问道:“转移?怎么转移?”
“英国的货轮勋爵号此时正驶往大连港,它本来是从南洋过来运送黄金,在香港海域与长利号进行汇合,将勋爵号上的黄金罗汉与长利号上的铜罗汉进行调包,然后运着那船铜罗汉和一船的日本溃兵前往大连,只是我多了一个手脚。”袁克佑说得有些轻描淡写。
方城一下就明白了,一定是袁克佑把这两批罗汉进行了两次调包。
袁克佑看着方城眼里闪出一丝赞许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小激动,继续说道:“我让船上的那群日本兵又给我调了一次包,我先让那些日本兵把勋爵号的箱子搬到了长利号上,最后我又命令将勋爵号上的箱子再搬回了勋爵号,只是给长利号上铜罗汉的箱子重新摆放了一次而已。”
方城心里不由得暗暗赞许,在满洲时期,袁克佑就是有名的特工,幸运的是他是自己人。
“那些日本人没有觉察吗?我记得厉文封、贺之荣这些人都不是简单角色啊。”方城又问了一句。
“这就要托许常山的福了,他原本藏在勋爵号上,可是他还是觉察到了危险,当他看到老林把救生艇丢下了海,他跳入海中,追上救生艇逃跑了,他的逃跑被人发现,吹了警戒哨,厉文封和贺之荣从货仓里出来,我在下面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