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你身边,就把你给请上来,商讨一下。”关候亭继续说道。
“不知道关署长要带什么东西?这件事情,我要回去请示童老板才好定夺啊。”方城回答道,王美兰都能推给自己,我为何不推给童白松呢?
关候亭听到方城的回答,脸上有点不悦,方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赶紧说道:“关署长,您是海关署长,您的话就是指示,您说是什么物品,我回去就和童老板商量商量,如何确保您的物品安全、顺利地到达。”
关候亭从嘴里吐出一口烟,慢悠悠地说道:“方经理,您请放心,不是什么违禁物品,也不违反民国政府的法律法规,主要是最近南下的船只就你们长利号,我也就是和你们协商一下,希望能尽快将他送到香港。”
“不知关署长需要我们携带的物品是什么,我也好去查看长利号的仓位是否能够协调。”方城还是不松口,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不是什么货物,我一个远房亲戚,他一直逗留在上海,现在的时局不稳,他想回香港避避。”关候亭漫不经心地说道,一双眼睛眯着缝,盯着方城。
方城明白了,关候亭要运走的不是物品,而是要送一个人到香港。这个人一定不简单,不乘坐客轮,不坐邮轮,反而要通过货轮的方式离开上海,此人是见不得光的。
一个能让关候亭出面进行“走私”的人,会是谁呢?
方城假装惊讶地说道,“一个人?关署长开玩笑吧,有这么多的客轮,邮轮可以乘坐,为何要去乘坐长利号这种又脏又乱的货轮呢?”
关候亭又露出不悦的表情,方城又假装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既然关署长看得起我们杰弗洋行,我立刻回去向童老板请示,一个人还是很好说的。”
关候亭站起,方城明白是送客的意思,他说道:“你回去给童白松说一声,今天晚上长利号11点出港,我让人带着我家的亲戚去十六铺码头等着。”
关候亭的语气哪是什么商量,直接就是命令了,方城拱拱手,道别下楼离开了海关总署。
神秘的乘客
方城回到了杰弗洋行,他把关候亭请杰弗洋行帮忙带人的事情给童白松说了,童白松既感到很疑惑,又觉得很正常,这个世道,日本人被赶跑了,总有一些曾经给日本人做事的汉奸,叛徒们想着赶紧离开中国,说不定是哪位曾经的伪政权的高官走了关候亭的门子,想通过秘密的渠道逃亡香港。
方城心里却不觉得这事是个简单的内奸逃亡事件,关候亭是什么样的人,死忠的国民党,他是个坚定的爱党爱国人士,一生唯一忠于国民政府,忠于蒋委员长,曾经在日战区的日子里,关候亭在海关这个位置上,既不媚日,更不投日,只做好自己的本分。
关候亭对内奸和卖国贼从来都是嫉恶如仇,即使是在过去日本人在上海的时期,哪个汉奸、卖国贼到了海关,无论多大的官,关候亭都不会给面子。
日本人为何不换掉这位海关总署呢?原因很简单,即使是敌人,也对关候亭的一身正气很是钦佩,只要他忠于自己的职责,至于他信仰,在人才方面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既然关候亭是一个满身正气的人,他怎么会给一个汉奸走后门呢。
方城决定晚上一定要去码头看看这个神秘的人。
方城刚从童白松的办公室里出来,就遇到王美兰在准备晚上长利号出港的相关事宜,他凑了过去,问王美兰:“王小姐,今晚长利号出港,你又要忙到半夜吧?”
“长利号出港,我又不去解缆绳,不用忙到那个时候,晚上要陪童老板去听戏。”王美兰头都没回地说道。
方城没有说话,他现在打算回家去,问问老林在码头有什么新的发现。
方城招呼了一辆人力车,往家赶,他看了看手表,这个时候老林应该刚刚吃完饭,如果速度快一点,能够在弄堂口子上碰上他。
正如方城所料,方城刚到渔阳里弄堂口,老林正抽着旱烟从里面走了出来,老林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一脸的络腮胡都有些许已经花白。
方城远远地看着老林走过来,心里不由暗暗地想,老林才算是真正的传奇,他绝大多数的故事将会被他永远地带入坟墓。
老林也看见了方城,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他清楚,方城这个时候回来一定是有事的,既然方城在远处等着,那就一定是找自己有事。
方城等老林走近了,微微地笑了一下,说:“老林,出门啊,码头上今天忙不忙?”
老林瞥了他一样,慢悠悠地说道:“方老板好,码头最近事情多,连囫囵饭都吃不上几口。”
弄堂口人来人往,他们的对话既平常又饱满深意。方城明白老林的意思,码头上有新情况。
老林假装忘记带了什么东西,讪讪地向老林道别,往回走,老林慢慢地跟着,当他走到弄堂口转角处的时候,老林微微转身瞟了一眼。
秋月枫正依在门上,嘴里嗑着瓜子儿。
过了转角口,老林快速地跟上方城,他们走到离渔阳里不远的一家茶楼里,找了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老林没等方城喊伙计上茶,就急着说道:“我被码头上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