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方城身边至少有一个是军统的卧底,他是直接可以和田文水联络的人。
田文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有点微变,却没有表现出来,依然用不紧不慢地语气对方城说道:“那个东西在你手上其实没什么用,戴老板不可能将其解密了交给共产党,这样吧,我们做笔交易。”
田文水终于抛出了他的底牌。
“那就要看看什么样的交易了,值不值得。”方城用勺子在咖啡杯里搅来搅去,他在等田文水出牌。
“日本人的那批黄金归你,皇太极宝刀归我。你觉得如何?”田文水又喝了一口水。
方城的手停了下来,原来田文水知道的情报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批黄金数额如此巨大,厉文封让童白松准备了三条货船,田文水居然可以把它们拿来做交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问题不在于田文水的诚意,在于皇太极宝刀隐藏的那批物资到底有多大,产生的能量难道比这批黄金还大吗?
方城微微一笑,说道:“刀,你一个人可以拿走,黄金我一个人能拿走吗?”
“你说个地点,我们军统负责给你送达,甚至可以直接送至延安。”田文水说得很严肃,方城能够感觉得到他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就是开得最大的玩笑,方城心里很清楚田文水。田文水是方城见过最具有迷惑性的人,他的外表和他的内心永远不会达成一致。
田文水似乎读懂了方城的内心,他的面具被识破,但是他并不觉得恼怒,前面的一切其实都是双方在试探,真正的摊牌还没开始。
真正的高手对决不是这么简单的方式,更不可能一两个回合就能分出胜负,他们都在探底。田文水知道方城此行的目的,一个是皇太极宝刀,一个是日本黄金;方城也知道了田文水此行的目标。只不过,方城从几个细节解开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田文水喝完最后一口水,站起身来,说:“你还要见你的同志,我就先走了,我们还会见面的。”
方城不动声色,虽然心里有点紧张,说明田文水也知道了魏万山,他也暴露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在敌人面前丢掉掌控权,即使是在最危险的时刻。这是方城的日本老师一直给他强调的。
方城回了他一句:“田组长,如果我要找你,就在你的这个军统站等你,这里的咖啡还不错。”
田文水一下愣住了,他远远没有想到醇越咖啡馆是军统在上海特别工作站的机密,方城是怎么知道的。
方城比自己想象中要可怕,田文水心里不由得对自己得到的那些情报产生了怀疑,到底哪些是真实的信息,哪些又是方城刻意暴露给他的呢?
田文水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只是眼神里露出一丝的不快,转瞬即逝,没有说话的他转身离开了,出了咖啡馆,消失在上海的夜色里。
叛徒
田文水算得很准,他出去不过三分钟,打扮成富商模样的魏万山进来了,他依然拿着那根文明杖,进门后的他左右警觉地看了看,径直向方城坐的方向走了过来。
方城等他坐定,又向服务生要了两杯咖啡,对魏万山说道:“这个咖啡馆就是军统的秘密工作站,田文水一直就在这里。”
从田文水进来,方城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他与服务生没有任何的交流,可是当他坐下后,服务生却给他端了一杯白开水过来,方城就知道这里就是田文水的地盘。
魏万山还没开口,脸色就已大变。
方城看着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这个错误直接导致了老言的牺牲。”
魏万山疑惑地看着方城,没有说话。
“我一直在提防身边的人,没有想到内奸一直在上海等着我,是你杀了老言。”方城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魏万山。
魏万山惊恐的眼神看着方城,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方城继续说道:“我约你在这里见面,只要你和我知道,我今天从你的馄饨摊儿离开,远远在看你如何处理那份报纸,你是放进炉子里烧了,说明是你泄密了我的行踪;我今天从言四海的家里逃出来,原来从窗户跳出来,比走弄堂口要近很多,你抢在我的前面,从窗户进去杀了言四海,又从窗户跳出来快速的跑回了馄饨摊儿。”
“言四海留下的血迹是你故意留下的,你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无论是王美兰,老林,还是万从宗,他们名字的起笔都是一横,我说得不错吧。你想造成我身边的人暗杀了言四海的错觉,离间我们,至少给我造成错觉。”方城端起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
魏万山脸上淌下了汗水,眼睛睁得大大的,拿着文明杖的手有些轻轻地颤抖。
“你我第一次见面,告诉我延安有紧急情报需要传达给我,戴笠和鼹鼠取得了联系,在那一瞬间,我相信了,因为鼹鼠这个军统高级卧底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不过后来我仔细地分析,延安总部不可能在电文中说到鼹鼠,更何况是中间的转达,这不符合情报工作逻辑。你们是在用军统最高机密的情报人员钓我的鱼。”
方城说得很慢,“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告诉了你日本人关于运送南洋黄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