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雪讶然,“多谢舅爷爷信任。舅爷爷,这次我来拜访,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您。
我娘当年是杜家的奴婢,后来被只给父亲做通房。现在杜家太爷想接我和弟弟回去,但对我娘的身份只字不提。
我娘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生下我和弟弟,抚养我们长大,教育我们成才。现在杜家来认人,并没有诚意,他们对我娘亲的付出,根本不提。
我和弟弟舍不得我娘亲以妾室的身份进杜家,现在我们跟杜家那边说了,要么以妻室待之,要么我和弟弟就不回杜家。
毕竟我们长这么大,没吃他们杜家一粒米,没喝他们一口水,不欠他们的。另外,我杜青雪现在也不是任人欺辱的无名之辈,更不会委屈我娘。”
蔡祭酒听到杜青雪的话,微微一愣,仔细想了想之后,“其实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不是皇后所出的皇子登上皇位之后,还能追封亲生母亲为太后呢。”
蔡老夫人反问:“这事情真的操作?”
蔡祭酒点头,“可以,民间也有这样的风俗,妾室能扶成继室。擎儿已经去世多年,我这个做舅舅的做主,去跟妹夫说这事情。
既然青雪和青山是擎儿唯二的子嗣,那么就别作践擎儿和擎儿的子嗣,全部成嫡子嫡女,自然也要抬举他们的娘亲杜氏。”
蔡老夫人点头,“那就跟杜家说,擎儿死了,但咱们蔡家还在。杜家那边直接派人过去接青山和青雪,幸亏他们没直接回去。
否则这样进了府,那就是庶子庶女,身份低了一层。如果不是嫡子嫡女,回到杜家有没有意义。
毕竟现在青雪是阳明观的弟子,学习医术有成;青山又是读书的苗子,有你辅导,就算不回杜家,以后也能考上功名,给他娘争个诰命。”
杜青雪点头,斩钉截铁,态度坚决,“对,我和弟弟就是这样想的,我和弟弟能吃苦,但我们不能让娘亲再吃苦了。我们没爹,贸然来打扰舅爷爷,还请见谅。”
蔡老夫人听到杜青雪的话,心里颇为感动,“好孩子,是个孝顺的。”
蔡祭酒则是假装生气,“这样的打扰,你们应该早点来。趁着我还活着,把这事情给你们办成,将来我到了地下,遇到擎儿,也能告诉他,让他在九泉之下瞑目。”
听到这话,杜青雪再次感念蔡祭酒的恩情。第一次上门,只是根据她的长相和叙述,就相信了她。
不管是为了亲生父亲敬重的长辈,还是为了以后在京城有依靠,杜青雪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给蔡祭酒治病,调理身体,增加他老人家的寿数。
不一会儿,药买回了,小石头亲自检查买来的药物没问题,然后才开始按照阳明观的熬药方式开始熬药。
蔡祭酒喝了药之后,沉沉睡去。
看着丈夫睡着,而且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蔡老夫人红了眼睛,让小厮把丈夫抬到床上休息。
从屋里出来,蔡老夫人才哽咽说:“我都不知道老爷上次熟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因为生病,身体不适,总是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青雪,多亏了你的医术,不管能不能治好,但最起码能睡觉,能过几天好日子。”
杜青雪安慰蔡老夫人,“舅奶奶,您别担心,其实舅爷爷的身体别人没办法,但我能治好。只要以后您看得紧点,别让舅爷爷劳累,等病之后,身体调理好了之后,就能增加十几年的寿数。”
蔡老夫人一愣,半信半疑,“青雪,你真不是说的客气话安慰我们的吗?”
杜青雪摇头,“不是,我今天不仅是上门认亲的亲戚,更是一名大夫,在看病的时候,我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负责,并没有胡说。”
蔡老夫人更加激动,拉着杜青雪的手不放,“好,我相信你,我信你。老大家的,赶紧去准备晚膳,盛情款待青雪。难得咱们家里的有意见大喜事,可得好好庆祝。”
蔡夫人也笑着说:“是,母亲,儿媳这就去安排。”
蔡老夫人拉着杜青雪又问了很多杜青雪在乡下的事情,也问了学医的事情,颇感兴趣。
杜青雪也不厌其烦,一一回答。
用过晚膳,杜青雪告辞,“舅奶奶,舅爷爷醒来之后,给他吃点熬得稀烂的大米粥,其他的不用吃。明天继续吃我开的药,我明日下午再过来给舅爷爷复诊。”
蔡老夫人拉着杜青雪的手,“青雪,要不你别走了,住在这里?”
她没有孙女,只有两个孙子,虽然自家的孙子都是彬彬有礼的公子,但也比不上软软娇娇的孙女可心。
她跟杜青雪一见如故,恨不得把杜青雪留在家里。
杜青雪笑笑,客气拒绝,“舅奶奶,我是阳明观的大夫,此番来京城,还有事情。明日我要去陆家和杨家看诊,不能爽约,住在蔡家不合适。
不过就算以后不回杜家,但我和弟弟娘亲也认蔡家,当亲戚处着,常来常往。毕竟你们是我爹最亲的人,将来也是我和弟弟的亲戚。”
蔡老夫人和蔡夫人听到这话,心里十分熨帖。
见杜青雪有正事,蔡老夫人这才放开杜青雪的手,放她离开。
等到杜青雪离开之后,蔡夫人小声问:“母亲,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