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了,他们不胆大包天,能干出来卖考题的事情啊?”杜青雪冷声说,觉得这些人很天真,“杀人偿命?那也得找到杀人凶手才能偿命啊!找不到凶手,怎么偿你命?再说了,就算能抓到凶手,你不是已经死在凶手前面去了吗?对你来说,还有意义吗?”
杜青松瘫软在椅子上,再也忍不住,趴在石桌上,心理承受不住,哇哇大哭,“这次考不上,我可能就没有机会再继续读书了。”
王振山,杜青玉也了解杜青松家里的情况,但这事情,他们也帮不上忙。
杜云岚才不同情杜青松,这个小子以前没少欺负她的女儿和儿子,现在好心提醒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想让她出钱,供杜青松读书,那是不可能的。
杜青雪的心更硬,杜老头没钱供读书,管她什么事儿啊!
杜青山岔开话题,根本就不接杜青松的话茬,看向王振山、杜青玉,“今年就算考不上,相信家里人也会理解咱们。牵扯到科举舞弊,后果严重的,这辈子都没资格参加府试了。
你们回去之后,也别跟别人争辩,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人再来问你们买不买押题,你们就说没钱,糊弄过去。除了吃饭,最好在房间里别出来。”
看在一个村的份上,杜青山提醒他们,别牵扯到科举舞弊大案。
杜青玉缓过神来,点了点头,“青山,你说得对,回去之后,我们就躲起来。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王振山也点头,“对,就算耽搁一年,也不能掺和进去。青松,你别灰心。以你的能力,也能考上,只是咱们没遇到好时机。你可千万别灰心,别意气用事。
等回去之后,我和青玉亲自跟你祖父说明情况,不是我们不行,而是不能考啊!功名重要,但小命更要紧。
如果你担心钱的问题,你可以跟王夫子说说,你去给孩子启蒙,教半天,自己学习半天,包吃住,一个月还能有点银子,不就解决你明年考试的盘缠了吗?”
听到这话,杜青松一愣,“王夫子真的让我给孩子启蒙吗?”
“就算王夫子那边不收,你可以去其他地方,甚至可以在咱们村子里弄个简单的学堂,专门给孩子启蒙,识字。
收钱少一些,如果小孩灵性,你就推荐到王夫子那边读书。如果孩子读书不灵光、就是为了认字,算术,你是童生,完全够了。”
本来这是他和父亲商量好的一条财路,但看到杜青松哭得可怜,就忍不住说出来了。
至于他,到时候再想办法,以后总有办法的。
杜青玉也劝说:“是啊,青松,总有办法的,别灰心。”
杜云岚本来要留他们吃饭,但王振山等人也没心情留下来吃饭。兴高采烈地来,垂头丧气地回。
看到他们走了,杜云岚这才长舒一口气,“好在这三个人还听劝,要是不听劝,这次准倒霉。”
杜青雪笑笑,“现在卖押题,就连普通学子也在兜售范围之内,可见这次多么疯狂。想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话一点不假!等着瞧吧,这次热闹着呢!”
杜青山回到房间,开始整理那些押题,到时候跟考卷对照,另外还把上一场考上的题目,在押题上画出来。
心情平静下来之后,杜青山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阳明卫快马加鞭,疾驰前往青山县。坐马车两天半的路程,骑马,当天晚上在关城门之前就到了。
县令吴承泽正在吃饭,小六子急忙来汇报,“少爷,杜姑娘身边的阳明卫带着杜姑娘的名帖有要事禀告。”
“要事?”吴承泽疑惑,“杜姑娘不是送她弟弟去府城考试了吗?能有什么要事?”
小六子回答:“小的不知,问了阳明卫,但那些带着面具的阳明卫,根本就不跟小的说。”
吴承泽点头,“那你带他们去客厅,我吃完这几口,马上过去。”
杜青雪是个知道轻重的人,既然她说是要事,应该不是简单的事儿。
吴承泽赶紧扒拉几口饭,漱口擦嘴巴,直接穿着便服,去见杜青雪派来的阳明卫。
吴承泽也是第一次见神秘的阳明卫,身高九尺。他一向自诩身材很高,但在这些阳明卫面前,仍旧矮了大半个头。
这些人戴着银色面具,身体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吴承泽上前,拱手问:“两位壮士,杜姑娘有何要事汇报于我?”
阳城看了看吴承泽,他并不认识吴承泽,拿出来一个黑色的令牌,然后直接问:“我等是阳明观的阳明卫阳金,这是我的身份令牌。现在轮到你怎么能证明你就是县令吴大人?”
“这······”吴承泽无言以对,在县衙后院,难道还有别人冒充县令吗?
阳城又说:“我们阳明卫奉少观主之命,务必要把信件交给吴大人。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是吴县令,我是不会把信件交给你。”
小六子急了,“你们真是无礼!”
阳明卫不回答,认死理,在吴承泽不能证明自己是吴县令之前,坚决不给信件。
吴承泽面色凝重,赶紧阻拦小六子,“小六子,你不得无礼。去把本官的官印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