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科举舞弊!
刘师兄这是要倒大霉啊!
吴承泽赶紧擦擦脑门上的汗,收敛心神,长舒一口气,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
阳城问:“吴大人,您要不要给少观主回信?”
吴县令摇头摆手,“不用回信,事关重大,我明天一早直接跟你们一起离开,去府城。小六子,安排这两位壮士休息。”
“是,少爷。”小六子应下,带着两个阳明卫下去。
吴承泽回到书房,沉思片刻。刘师兄为人正直,绝对不可能做出来泄题的事情。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另外,这件事情牵连甚大,表面上可能是为了钱,但可能是针对刘师兄和京城的父亲。
虽然父亲已经请辞,但皇帝并没有允许,门生故旧很多,大多清廉,做实事,这些人必然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
吴承泽写了一个小小的纸条,放在信鸽的脚上的金属条上,亲自封蜡。
信鸽在夜幕中,飞向天空。
第二天一大早,吴承泽对师爷说,他最近身体抱恙,要养病,恕不见客。如果有案子,不急的,往后拖。急的,让师爷和衙役们自己定夺,回来他再审核。
趁着清晨的薄雾,吴承泽带着小六子和几个侍卫,穿着便装跟着阳明卫直奔府城。
一路疾驰,下午就到了凌安府。
吴承泽并没有直接去府衙,而是跟着阳明卫直接来见杜青雪。
对于吴承泽的到来,杜青雪并不惊讶,让人直接把吴承泽带到杜青山的书房。
杜青雪对杜青山说:“青山,你快点把押题上的题目跟上一场考试的题目相同和相似的地方,拿给吴大人看看。”
杜青山闲着没事,就开始整理这些,把有关上一场的押题,拿出来几分。
果真如杜青雪猜测的那样,一百两押题,占据三分之一;五百两的押题,占据一半;一千两银子的,几乎全占了。
杜青山递过去,“吴大人请过目,我都画出来了,另外,我还默写一份考题,您仔细对比。”
吴承泽接过来,仔细比对,呼吸也跟着急促,手也微微颤抖,眼神也越来越愤怒,“荒唐,实在是荒唐,这些人真该死!”
杜青雪似笑非笑,“的确该死,因为这些人的胆大妄为,我弟弟今年又考不成了。”
吴承泽摇头苦笑,看向杜青雪和杜青山,“你们哪来这么多的押题?难道也是花钱买的?”
杜青雪嗤笑,“我弟弟那么厉害,用得着买这些啊!我手下阳明卫,在府城这边探查情况,无意中发现有人兜售答案,而且还涉及考官下面的人。
于是我就开始让下面的人把市面上能买到的押题,全部弄来。有一部分的确是押题,有一两题或者两三题押中了,甚至连相似的也少,但有的押题,那真是照搬啊!现在这些情况,都跟吴大人说了,接下来吴大人该怎么说,那就是吴大人的事情了。官府的事情,我们阳明观不掺和。”
吴承泽表情更加凝重,事情比他想象中更加严峻,忍不住心慌。
吴承泽沉思片刻,然后看向杜青雪,“杜姑娘,你查到多少?”
杜青雪拿出一沓纸张,放在桌上,“我的人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你拿回去仔细看吧。”
吴承泽拿过来粗略看了看,然后看向杜青雪,“杜姑娘,能否······”
杜青雪不等吴承泽说完,直接拒绝,“不能,这是官府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弟弟参与今年的考试,我根本就不会管。我身边虽然有阳明卫,但我师傅交代了,不能跟官府牵扯太多,以免被官府卖了,我们还不知道。”
吴承泽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杜姑娘,我的为人,你还不相信啊?我怎么可能做出来出卖朋友的事情呢?
事关重大,我猜测不仅是冲着刘师兄,也是冲着我父亲来的。别的不说,我父亲的门生,不能说每个都是好官,但大部分都是愿意为民做主的官。
杜姑娘,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等杜家那边找你和弟弟麻烦的时候,我和吴家也会尽力帮你,如何?”
杜青山看向姐姐,“姐,如果为难就算了,不用因为杜家,勉强自己。”
杜青雪斟酌片刻,看向吴承泽,觉得科举舞弊这件事情太过严重,对吴家的影响巨大。
现在吴承泽能够提出来这样的要求,可能是因为他身边真的没有那么多人可用。
杜青雪当即决定,“一言为定。不过我的人只负责跟踪调查,不会露面,也请吴大人保密。”
吴承泽听到杜青雪的回复,长舒一口气,“一定保密,杜姑娘放心,只是借你的人手,但不会把你和阳明观牵扯进来。青山,你此番去考试,麻烦你把试卷全部记住,回来誊抄一份出来。”
杜青山点头,“是,吴大人。”
吴承泽准备离开,尽快去见刘师兄。
这时候杜青雪喊住了吴承泽,“吴大人,每次科举舞弊,都会牵连一些无辜的真才实学的人。其实有人通过真才实学考上,但因为连累,三年之内不能参加府试。”
“杜姑娘,你有何好办法?”吴承泽问,他知道杜青雪有好办法,才会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