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松了手,整个人被安全绳悬挂在了空中。
“厉害厉害,乖女鹅宝刀未老。”鼓掌鼓掌!
这是她的地盘,这块岩壁上的每一个点她都熟悉,但攀岩可不是靠熟悉就能取胜的。
盛若庭滑了下来,解开了卡扣,第一件事:“胜负已分,限你一小时内搬出去。”
谁料,随后落地的江森竟然恬不知耻的说:“搬出去?我只是跟你比了一下攀岩而已,输的人叫爸爸,我可没说我要搬出去。”
盛若庭一本正经:“……”
江森:“爸爸!”
盛若庭:“……”
看来这个人根本没准备搬出去。
毛巾擦了擦汗之后,她冰冷的眼风扫了一眼江森,微闪的长睫毛盖住了一双淡漠明眸。
想让他搬出去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但她也不会放弃这栋房子。
“一楼和地下室归我,二楼三楼归你,别来惹我。”做出了让步。
到划分势力范围的时候了。
江森忙问:“那健身房和攀岩墙怎么分?”
盛若庭:“攀岩墙二四六归你,健身房自己想办法。”
少女匆忙离去,一层薄汗布在了那白瓷般的肌肤上,更添几分如梦似幻。
**
翌日一早,睡醒的盛若庭打开卧室门,见大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个江森。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电视剧。
全剧统一阿宝色滤镜,主角团全员面瘫,服道化也是奇奇怪怪,尤其是正说着台词的女演员,妆容奇葩,演技浮夸,看了一眼不想再看第二眼。
但江森看得津津有味。
见盛若庭无视自己走开了,他忙问:“吃什么?”
一副理所应当等投食的口吻。
走到开放式厨房打开冰箱的盛若庭:“西北风。”
果然,冰箱里空空如己,这里应该一直没人住。
合上冰箱门,她看向了沙发上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呵斥,“出去,一楼都是我的地盘。”
江森不仅不走,还无辜上了。
“我都叫你爸爸了,你还想怎么样?”
如果不是因为搬家麻烦,盛若庭恨不得立马原地弹跳起步离开这里。
全屋新中式定制装修,沙发也是传统罗汉床样式的,盛若庭在沙发中间放了一张茶桌。
“以茶桌为界,越雷池一步——”
“怎么样?”
声音里,有些许迫不及待。
盛若庭望向了那张跃跃欲试的脸,面无表情的扔下了一句:“我会让你死。”
江森点头:“乖女鹅一指力透筋骨,如果想让我死,那我肯定是会死的。”
此时,家庭影院里继续播放着阿宝色狗血言情剧。
沙发上两人,一左一右,各占一方。
江森第N次见盛若庭没动静,又问:“吃什么?”
盛若庭认真地看着电视:“西北风。”
两人稳如山。
“哈哈哈,哈哈哈!”江森拿着遥控器,笑到捧腹。
是的,投影上播放的,是‘盛若庭’去年出的作品。
那是高冷电影咖盛若庭第一次出演电视剧,还是出演大男主剧,心甘情愿地把一番让给了男主季树,自己位居二番。
这是盛若庭出车祸昏迷两个月之后复出的第一部戏。
也是这部电视剧,盛若庭的滤镜彻底彻底碎了。
这部剧她演技浮夸,表情油腻,肢体僵硬,含胸驼背,台词功底差。
替身七八个。
强行加吻戏被拒绝。
还被爆出半夜敲男主角季树房间被义正辞严的拒绝,事后不承认,用小号辱骂、人肉网友,还被让人给扒出来了,丢尽了脸面。
最后,剧火了,男主角爆红,她糊了。
“这个男主角长得可真丑,你还散尽家财捧他,你怎么不来捧我,我哪儿不如他了!”江森大笑。
盛若庭看着电视,冷冷道:“你越线了。”
来不及看她如何出手,只是一道恶风过后,小茶桌上,一枚发簪没入一寸。
簪上流苏,左摇右摆。
而江森越线的手,逃得比那发簪更快。
“厉害,这劲道,绝了。”
江森为她鼓掌。
盛若庭从茶几上拔出发簪,将流泻散落的青丝挽成了个利落干净的发髻,一簪固定,青色流苏藏在发间,与乌云般的头发交相辉映。
“能在我手下逃开,江七少,您的身手也不会弱于我。”
江森凑近他,露出个张狂笑意。
“看来乖女鹅你把我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了,那你是不是也该跟我透个底了。”
果然,没有得到盛若庭的回答。
电视里,但凡‘盛若庭’有的镜头,每一寸都透着浓浓的尴尬和油腻。
“乖女鹅。”
江森拿着手机在她耳边晃,却不敢再越过三八线一下。
盛若庭真的会让他死。
毫不留情。
“季树的粉丝在咒你死,不发个保平安的微博气死他们吗?”
盛若庭:“车祸的时候,手机碾碎了,没手机。”